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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兄关怀。”上前屈膝,坤仪在他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袖掩唇,美眸顾盼,“是有些惊着了。”
帝王闻言,扭头看向禁卫军统领,怒意更甚。
“陛下,昱清小侯爷在外头候命。”黄门太监通禀了一声。
坤仪侧眸瞧着,就见自家皇兄一听这话表情便柔和下来,眼里甚至还有些喜意:“快让他进来。”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看向门口,就见一人拂袖拾阶而上。
檐下宫灯将其眉目一点点出落,鸦黑的眼眸清冷疏离,如长丘谷里的湖,粼粼幽水深不见底,修眉斜入鬓,似名家泼墨,唇畔噙霜雪,若寒月当空。分明是天姿国色,通身的肃杀之气却叫人不敢亲近。
坤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直到这人走到御前行礼,才懒洋洋收回目光。
“臣聂衍拜见。”
“昱清侯免礼。”帝王虚扶他一把,含笑道,“亏得你还未出宫,不然朕这一众禁卫还真拿那妖祟没办法。”
“臣职责所在。”聂衍直起身,身姿挺拔,“上清司如今已有道人八百余,斩妖之术虽不是个个精湛,但辩妖之目大多具备,臣请陛下,将宫门各处皆置一能辩妖之人,往后妖祟再想混淆入宫,便不是易事。”
帝王笑意顿了顿,垂目道:“爱卿言之有理,只是宫闱之防乃是大事,还得交由禁卫军从长计议。爱卿且先查查蔺探花的变故是从何而来,也好让禁卫军有所防范。”
聂衍皱眉,薄唇抿紧,很是不悦,却也没再加谏。
大殿里陷入了沉默。
“侯爷伤着了?”旁边突然有人开了口,声音软甜,像小猫爪子似的挠人一下。
他一顿,侧眸瞥去,就见帝王旁侧坐着个女子,拢一身烟雾似的黑纱,纱上绣着古怪的金色符文。
“昱清侯想是还未见过朕这位胞妹,月前刚从大漠远邻回来,暂居在先太后旧殿,不日便要搬去明珠台。”帝王笑道。
远嫁的公主,断然是没有回来久居的道理,除非夫家死了。
可就算是夫家死了,以邻国的规矩,就地再嫁便是,怎会千里迢迢地回来,还穿着这么古怪的衣裳?
聂衍多看了她两眼,正巧对上她望向自己的目光。
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这样的目光他看了千百回,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沉了脸:“臣并未受伤,身上许是沾染了妖祟血迹,这便告退去更衣。”
说罢,朝帝王一拱手就退了出去,全然不顾帝王的张嘴欲留。
“诶,他脾气不太好啊?”坤仪嘟囔。
帝王挥退左右,轻叹了一声:“能人异士,自是都有些古怪脾气的,这位昱清侯本性不坏,朕也喜欢他,可惜他不与朕亲近,朕很是苦恼。”
坤仪托着下巴,笑得倾国倾城:“是挺让人苦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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