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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芸今年二十岁出头,起初邵华兰说要把自己介绍给白宴时,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只是奢靡的日子太容易麻木一个人的心脏,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她就算起初再小心谨慎,现在也慢慢变得忘乎所以起来。
白宴不是一个好情人,这毋庸置疑。他平时脾气不大好,前一秒笑着,后一秒就想看人哭。坐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爱和人亲近,对待情人就像一个摆在身边的小玩意,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就冷漠地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但偏偏这人长得实在很难让人不心动,加上家世出众,出手阔绰,大几万的进口化妆品说送就送,偶尔心情好了,随随便便扔过来的一个手表,都是陆芸芸从没见过的货色。
这样奢侈的生活,陆芸芸尝试过,渐渐就不想要轻易放弃了。
她于是尝试着一点一点跟白宴身边的朋友交好,李皓泽跟顾析这几个人倒也懂得怜香惜玉,见她起了别的心思,就递给她一张白宴小时候的照片,指给她看里面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说那才是白宴喜欢的人,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养病,谁都比不了。
那一刻,陆芸芸心里原本揣着的美梦一下就醒了,那些白宴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片段一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而眼前的年晓泉,虽说或许也只是另外一个自己,但她恰好,就长了那么一双,跟那个姑娘极其相似的眼睛。
陆芸芸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她抓着怀里的包,起身时指甲划过表皮,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离开时,神情复杂地看了年晓泉一眼。
年晓泉被她这一眼看得浑身直发麻,生怕这位姑娘下一秒就将炮口对向自己,将她也拉来演上一出生死离别、你侬我侬,于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连忙装作去看白宴的头发。
白宴此刻也从镜子里,重新打量起身后的年晓泉来。
兴许是有了刚才陆芸芸跟小孙的一番对比,他对这位“鸟粪”刚刚熄灭的兴致一时间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他觉得,这家伙虽然粗俗无趣了些,但至少长得投自己眼缘,而且不聒噪,往那一站,十分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很适合成为一个闲来无事摆放在身边观赏的花瓶,于是,他手指上下敲了一敲,对着年晓泉认真给自己涂发膏的样子,便开口说了:“你对刚才那女人没什么想问的?”
年晓泉手里动作微微一顿,诚实回答:“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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