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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媚儿捏着帕子埋头擦拭着。

她的动作十分笨拙,明显没有干过这些事儿,生疏的紧。

胳膊上都是血,她也不知要先从哪儿下手,且血迹都干涸了,有些擦拭不动,擦了半天,血迹没擦拭干净几分,伤口处的口子差点儿又被她再次挤压开了。

沈媚儿急得鼻尖开始冒了一层汗。

薛平山却一动不动,任何她侍弄着。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

看着她对着他的这处小伤口有些束手无策,看着她拧着眉,撅着嘴,看着她脸上的小心翼翼与轻手轻脚,眼睛如何都挪不开。

一时,便又想起了方才在外头替他“撑腰”“出头”的画面。

他长到这么大,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从未没有人出面挑衅过他,更加不会沦落到需要其他人撑腰及出头的地步,而今,非但沦落到了,替他出头的人竟还是个“弱女子”,他的妻。

这样的感觉,十足陌生,却又十足奇妙。

女孩儿都是这样的么?

军营里全是大老爷们,一言不合便真刀真枪的开,干,拳头说话。

薛平山对女子的印象并不深刻。

如今,却令他有些```瞠目结舌。

那样的娇弱,娇气,令人丝毫不敢触碰,却又那样的凶厉,那样的龇牙咧嘴,像只柔弱可欺的小兔子,又像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那样的鲜活,娇俏,和美丽。

薛平山一动不动的,不错眼的盯着眼前的人儿看着。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这时,只见沈媚儿蹙着眉头嗖地一下抬眼,冲着打铁匠道:“咱```咱们还是去找大夫瞅瞅罢,我```我笨手笨脚的,不```不会弄,会弄疼了你的。”

说到这里,看着胳膊上的那处伤口,沈媚儿略有几分心虚。

之前爹爹受了伤,总会寻些借口将她给撵出去,怕吓着了她。

她后来兴冲冲的给他抹过几回药,结果,不是搽到了骨头,就是触碰到了筋骨,要么不是碎了药瓶,便是失手打翻了药碗,横竖,是越伺候,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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