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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肉干足足有半个巴掌大,沈媚儿费力的咬了一小口,却如何都咬不动,她嚼啊嚼,嚼啊嚼,那牛肉干就跟一团枯草似的,咬也咬不碎,吞也吞不下。
果然,她是不该鼓起勇气尝试的。
毕竟,前世一开始的时候她是领教过的。
沈媚儿一时微微蹙着眉头,含着满嘴的牛肉渣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薛平山曾养过一只小兔子,在山上猎的,因兔子太小了,连跑都跑不远,猎回去没几两肉,放了怕也活不过来,后来薛平山还是直接领了回来,养在了院子里。
偶尔丢上几片菜叶子。
兔子很小很小,小口小口吃着,一片菜叶子也要吃上许久。
就像眼前的人儿一样。
薛平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就不由想起了那只小兔子。
只可惜,后来那只兔子毫无意外的被他养死了。
想到这里,薛平山眉头微微蹙了蹙。
这时,见对面的她整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薛平山心头微微一紧,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便将手伸了过去。
沈媚儿也没做他想,几乎在他将手伸过来的下一瞬,便十分自然,也十分下意识地将嘴里的牛肉渣吐了出来,吐到了对方手心里。
沈媚儿一贯被溺爱长大的,打小也习惯了旁人对她精心伺候的举动,她甚至没有丝毫不自在,完全是下意识地举动。
并且,前世打铁的亦是围着她鞍前马后地。
一直到吐完了,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她而言司空见怪的事情,可对对方而言,或许是罕见的,亦或是奇怪的,毕竟,今儿个是新婚夜,在打铁的眼里,她还是生疏的。
沈媚儿一时脸上有些窘迫。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分开。
沈媚儿只抿着嘴,忍着面上的几分不自在,继续低头吃面。
薛平山则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残食搁在了桌子上,神色看起来亦是稀松平常,好似并不觉得多么稀奇,就像是```理应如此似的。
一时,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屋子里点着大喜蜡烛,室内亮着晕黄的烛光,薛平山一身大红喜服加身,对面沈媚儿披着长长的头发,一身中衣裹在身上,她吃着东西,他坐在对面默默看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新婚之夜该出现的画面,就像是一对尚且在蜜月中的新婚夫妇似的,却在此时此刻,无比的契合。
沈媚儿又吃了几口,便觉得肚子有些撑,于是缓缓放下了筷子。
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面条,她就雷声大雨点小,随意搅动了几下,顿了顿,看了看还满满的大半碗面,踟蹰了片刻,沈媚儿便将大碗朝着对面方向轻轻一堆,道:“我吃饱了。”
顿了顿,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只抿着嘴缓缓道:“那边我没有动过的,还是干净的,你```你若不嫌弃的话,便吃了罢,莫要浪费了。”
话音一落,沈媚儿脸上有几分不大自在,说完,匆匆起了身,转身一溜烟跑到了梳妆台前坐着,良久,良久,又背对着身后又飞快说了一句:“我```我一会儿能不能再泡个澡?”
说完,沈媚儿装模作样的拿起梳妆台前的梳子,又揪出一抹长发,慢条斯理的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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