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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依然直直盯着刘氏看着。
刘氏不知对方今日这模样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若搁往日,这蠢蹄子早该松口了。
刘氏不由皱了皱眉,顿了顿,目光微微一顿,低头落在了腋下那匹布上,顿时顿悟过了,她生怕媚儿抢夺似的,只一把将怀里的衣裳又悉数全抛到了地上,将那布匹紧紧拽在了手心里,又忙哄骗道:“噢,这,这块料子```这块料子,是这样的媚儿,过几日咱们家翠姐儿那贱丫头过生辰,自打年前那贱胚子见了媚儿你穿了那身官家小姐才能穿的大红袄儿后,她是羡慕嫉妒得紧,你是不知道,那死丫头心高气傲得很,自打在村口瞥见了你那模样之后,立马跑了回头便闷头大哭了起来,她竟然转头质问起老娘来,问凭什么媚儿你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却只能喂猪养鸡,当个野丫头,凭什么,她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怎么能跟你比呢?她配么?媚儿你可是那枝头上的凤凰,那死丫头不过地上的一只野鸡罢了!”
刘氏越说越激动,说得嘴上都浮起了一层白沫,她“啊呸”吐了一口,又道:“她生辰这不马上便要到了,一直哭哭啼啼吵闹不已,吵得老娘头疼不已,说什么 ,也想要做一身红衣裳,俺听了恨不得将她拖出去打上一顿才好,后来见她如此虚荣心高,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似的,俺一想,这不成啊,咱们家什么条件,媚儿家又是什么条件,那贱骨头怎么配跟媚儿你比,琢磨几宿还是觉得该寻个法子彻底断了这份心比天高的念想才是,这不,琢磨来琢磨去,想到你这儿年前还剩了这么块新的料子,便想着,干脆如了她的意,倒要叫她好生瞧瞧,便是山鸡穿了新衣裳,也依然是山鸡,是变不成凤凰的——”
刘氏嘴巴叭叭叭,一张一合,嘴里便是跟放炮似的,一筐话全出来了,末了,一本正经的看向沈媚儿道:“这没有对比是不晓得,这一对比起来,便知,咱们全村哪个比得过媚儿你,别说全村,怕是全镇,就连那元陵城怕也难寻到媚儿这般金玉般的妙人儿来,这样,才好让那死妮子看得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啊!”
刘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哄着卫臻。
这言语,这份心思,这口才,这智谋,简直比戏台上唱戏的还要唱得好听。
无怪乎前世沈媚儿被这母女二人哄得团团乱转。
别说,就连这会儿沈媚儿听了都止不住有些心花怒放、飘飘然也。
不过,心飘得再高,可一想起前世的惨状,心便又一点一点寒了。
刘氏说完这话后,便觉得稳操胜券了。
一黄毛丫头还不好哄?
还是个没脑子的,打小被她哄得直乱转的。
说完,也不再看沈媚儿,只大刀阔斧的将地上那一堆一薅,便一身气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蒙头便要离开,却不想,再次被沈媚儿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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