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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热不热?裹着这么厚的斗篷,还是赶快除下的好。”
当头一棒,我一下子想起自己可悲的处境。
咬着唇说不出话,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过,按理说认赌服输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全身上下都僵掉了,动都动不得。
左回风却开心得很,他紧紧盯着我毫不放松,目光明锐无比,直似要穿透斗篷,满脸戏謔:“名花倾国两相欢,对着如此名花,美人怎可遮遮掩掩,左某可已经等了半天了,唐公子纵然忍心让在下心焦,总不能令名花空候吧?”
又热又气又窘,身上开始不断出汗,只觉得连一旁的花朵都开始笑话我了,我心里把左回风横过来倒过去骂了个遍,还是没勇气脱下斗篷,情急之下,干脆转身就走,回天香楼去,王八蛋左回风!
才迈出一步,已经被人一把拽住,三拽两拽,身上的斗篷就落了地。我气急败坏地回过身来,就听见耳边一声意外的抽气,左回风直愣愣地看着我,嘴边溜出一句:“真是绝色……”
真想吐血。我不假思索就狠狠一掌打了过去,本以为十拿九稳不会落空,结果手腕一紧,被他一把抓住。再定睛看去,左回风已回复了常态,那层好像面具一样的冷意又往脸上贴了薄薄一层,我反而不知所措了。
沉默了一会儿,左回风低声开口:“唐秋,别生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他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屏风后面,那里端端正正摆了一套男装。“我听权宁说你有洁癖,这套衣服是新的。”他放开手,犹豫了一下,走了开去。
我摸摸脸,手上有些湿濡,是汗水,一定是,我怎么可能为这么一点小事气出眼泪,换回本来面目要紧。动手除下两边的耳环远远丢开,好在颈部以上的饰物只有这一件,还是镶珠嵌碧死缠活赖才带上去的。
卸下女装,换上男装,走出屏风外,这一回神清气爽,举手投足惬意无比,左回风一如常态,刚才的不愉快好像没发生过,只是再赏那盆牡丹时,两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今天左回风把茶换成了上好的竹叶青,我酒量不大,几杯下肚,就真的全忘光了。
左回风的画很得原物的神髓,只是用墨稍浓了一点,于是带点阳刚之气,与花朵的温柔妩媚殊不相称。他把笔给我,说请我涂几句鸦。我朝他笑笑:“既是如此,我就涂了,你可不要后悔。”
一挥而就,我后退一步看看,觉得今天这几个字笔力很足。再看左回风,已经垮下脸,好像在努力忍着什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这首诗不好吗?念着可是很顺口的。”我肚里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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