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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顾霆喧说的,这会儿有些担心起来,于是拉住了顾深的手,停下脚步看他。
“顾深……你和你大哥说了吗?我们……”
顾深轻轻点头,反握住他,“放心,大哥都知道。”
迟迟抿了抿唇,神色不安,“你大哥……没有说你吗?他会不会告诉你父亲?”
见迟迟满脸愁思,顾深有些歉意。
他转过来看着迟迟,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将他方才整理好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你不要替我担心,谁也无法决定我的人生,就是父亲也一样。”
“你要知道,待在我身边,总有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
“更何况,大哥他不是个刻板的人,他是个医生,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他们做医生的,总归是见得多,道理也明白得多。”
“所以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若留你在身边需要付出代价,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承担的,与你无关。”
顾深说话的时候眼神炙热而又深沉,迟迟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的双眼吸附了思想和灵魂。
片刻之后,迟迟才轻轻点头,乖巧得“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迟迟没有告诉过顾深,“心甘情愿”这个词,他头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对自己说。
在迟迟的认知里,这个词是爱的代名词,是无条件付出的替换者,是不计后果不顾得失的牺牲者,唯有热烈的爱才能配得上这看似简短的四个字。
霍萍生从码头回来的路上开得很快,叫坐在一旁的霍柳差点被他吓得丢了魂。
霍萍生顾不上那么多,他急着去见一个人。
一个他念了许久的人。
车开到山庄门口时,霍萍生忙不迭地得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好,还是霍柳慌忙间替他关好了门,这才赶紧追上霍萍生的脚步。
霍萍生人还未走到西苑门口,便已经听到了那没有关上的门内传来的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而又温柔,霍萍生不用去看都知道,那人定是眯着眼在笑。他向来是这样,看似爱每一个人,可却没有真正爱过哪一个人。
霍萍生站在大门口,突然有些迈不开脚。明明想见的人就在门内,他却总是难以跨越那道坎。
见到了他又如何?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霍萍生只觉得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霍柳从后头追上来便瞧见自家哥哥正傻傻得站在门口不进去,她上前气喘吁吁得扶着霍萍生的肩膀,大喘了两口气,“你站在这干什么?刚刚不是还急得跟兔子一样吗?”
霍萍生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便听到了顾霆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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