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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大少葛麟启被小厮推着坐在轮椅里,多年前葛麟启骑马时从马上摔下叫马蹄踩了脊椎骨,瘫痪了,只脖子和一个头尚且能动,他面色难看,“金家货船漏水棉花全毁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葛天启倒也承认得爽快:“是我没错。”
葛麟启气得气儿都急了,痛心疾首道:“阿天,如今的你怎的心思变得如此歹毒,若是生意场上正当竞争那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凿船浸棉,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葛天启嗤笑一声,“大哥还帮着个外人来指责亲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放心,等金家倒了,我会把金玉珠那贱女人弄过来,待我尝了味儿之后也留一口给大哥你尝尝。”
葛麟启面色铁青正想说些什么,门外进来人禀报葛天启说是有客人来访,葛天启冲着兄长挑衅地一笑,装模作样地理理衣袖,起身就离开了。
花厅里坐着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他面色不大好看,见到葛天启进来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金家开了织坊,开始纺线织布了!”
葛天启脸上得意的笑容一僵,失声喊道:“怎么可能,我都打点好了,金家不可能还有别的棉花可代替,从别处收来,最快也要半月,昨日才凿的船,怎可能今日他们就找到替代棉纺线?”
那男子哼了一声,“你安排的那些人就是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些棉花下了船,昨晚在金家东坊的一处仓库里放了一夜,我的人在仓库外候了一夜,今日早时亲眼看见那些棉花被拉了出送进了金家的布纺!我找人探过,全是干爽完好的新棉!还有那些水鬼,全被金玉珠抓了,今日上午木彦行已经报官交给官府了,葛老弟,这事要是被查出点什么来,你我可都别想好过。”
葛天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昨日凿船后金家码头搬运的也有我买通的,亲眼看着那些棉花被水浸湿拖都拖不定,为此金玉珠还在码头疯妇一般大喊大叫,那些棉花绝无可能一夜之间就干透!”
这中年男人就是吴家如今的当家人吴世宗,也是金家在宁州城的死对头,近些年来眼看着金炳天身子骨越来越不行,这两人暗中谋和,又鼓动了金氏族长金炳仁并几个族老一起,想要就此搞垮金家分食殆尽,一直到金家招赘入府,他们也再坐立不住了,想直接将金家置于死地。
“吴兄,那……那如何是好,要不,我在找些人把那些棉花烧了一了百了?”葛天启提议。
吴世宗不耐地摆摆手,“金玉珠那女人说来可比葛老弟你能耐多了,之前米仓放鼠后她就一直严防着我们,谋划这么久才寻了这一个凿船的机会,她如今吃了一次亏,后头你要想再阴她怕是不大可能,布坊那边你要再去,说不定她早已守株待兔等着你了,不成……得再想个更加稳妥有效的法子……”
“那……要不再去联系金炳仁他们,都是姓金的,行事总会比我们方便。”葛天启再出主意。
“不用了,金玉珠防着她的那些族亲不比防我们轻,而且我听说这几日金氏的这些人就跟招了邪祟一样,之前咱们联系的那几个最近都盗了霉,金炳仁的腿断了,还在床上躺着叫唤呢……真是邪了门了!这些人现在根本没精力去金家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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