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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欲将这段空白揭开,都神魂欲裂,胸口窒闷无比。
他躬身俯向桌面,欲找到一个结实的依靠来缓解苦楚,却没想到肩头被人一拨,被引入了一个单薄的怀抱中。
——明明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尤其是他的面前。
薛玄微暗叹一声,冷汗频出,神识已经远去:“药……”
萧倚鹤正贴在他脸前,听他艰难地挤出个字,立刻在他胸-前上下翻找:“药,什么药?朝闻道,你们宗主吃的什么药?”
朝闻道慌张地想了想:“我、我没见过……我知道了!是不是师父炼的那个丹丸,可是我不知道放在哪里啊?”
萧倚鹤两只手在薛玄微胸内一顿乱翻,衣领也扯开来看一看,正要拽他腰带,忽然手腕被人擒住,这手如寒冬腊月的冰一般,冻得萧倚鹤一阵打颤。
因痛楚所致,薛玄微难遏力道,很快将他手腕捏出一片青青紫紫。
他挣了几下,那手指反而不舍地攥紧了几分,耳边传来微弱颤-抖的声音:“哥哥……我……听话……”
萧倚鹤一下子顿住了,渐渐松了力气,任他抓着。坐塌窄小,不至于歇人,只得抬头问珍娘:“可有空房暂借我们一歇?”
珍娘忙支使着小伙计们,将旁边的一间大房收拾出来。
萧倚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宗主抬进去啊!”
朝闻道和南荣恪这才手忙脚乱地动起来,一人头一人脚,将薛玄微抬进了房中,平放在床榻上。待几人回过神来,已经被萧倚鹤赶出了门外,直愣愣地站在门前。
萧倚鹤不顾那急-促的拍门问询声,顾自跪在榻上,将薛玄微的道袍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他翻过,竟没找到一粒像丹药的东西。
眼看着薛玄微面色煞白,腰背躬颤,齿间渗出溃不成句的低吟,他竟毫无办法。
看他这些日子频繁发病,还真有些像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不应当如此,萧倚鹤想不明白。
以薛玄微的心性,哪怕全天下人都走火入魔了,他也必不可能背离道心,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坚守着大道,哪怕道阻,道长。
就像师尊曾经评价他的天资——
天生道心,前途无量。
薛玄微怎么可能走火入魔?
萧倚鹤将他被冷汗沾湿的头发捋到耳后,见他这张冷峻难近的脸上露出了往日难以窥见的脆弱。
他纵然身负千家绝学,却也不知这是何症状,又该如何缓解。扶云峰上第一次见他发病时,他就看不透,如今依然一筹莫展,只能焚燃精气换得源源不断的灵力,来烘热自己的双手,供他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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