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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袖转身,搅起满城茶香涌动。
萧倚鹤拨弄着手心上剩下的茶叶,惴惴地欲言又止。
其实是他眼中已几近模糊,明明头顶金光万道,他却觉得有如阴云遮幕,平白黯淡了几许。
早上起来时便感觉不对,灵元中有种干渴的感觉,昨天薛玄微留在他体内的灵力,说是“够两日清明”,然而不过短短一-夜,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他自然是想再借点的,但是薛玄微避了他一上午,此刻听他声音似乎更加厌烦。
算了,眼不见为净。
难道还上赶着找不痛快么?
今日的薛玄微依旧衣玄褶青,仅走动间能一窥白软的内袍,他整个人在萧倚鹤眼中更冷更暗,像道孤寂的影子,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融入到众多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了。
他忍不住回忆,薛玄微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还没想明白,便郁闷地踩着薛玄微落在地上的黑影走了几步,似小孩子玩踩影的游戏一般,正觉开心,便转头叫他俩:“朝师——啊呀!!”
朝闻道心有所感,抬起头来,他突然没了。
一低头,只见萧倚鹤趴在地上,正在破口大骂:“谁这么不讲道德,在平地上摞石阶!”
薛玄微在他前头,感应到他要摔时再出手,已经有些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俯面拍在地上。他犹豫了片刻,将探出袖口一半的手掌又收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南荣恪捧腹大笑。
朝闻道赶紧把他拽起来:“这石阶在地上好好的多少年了,你非要踢上去,怎能怪得了这地?”
萧倚鹤站起来,扑了扑衣裳上的尘土,又狠狠地骂了地上石阶好几句。他气呼呼地往前一走,又一脚踢飞一块人家放在路边揽客的小招牌。
店家骂骂咧咧地出来讨说法,他下意识向左一让,一头栽进了隔壁米店刚拖到门前晾晒的大粮筐里。
南荣恪、朝闻道:“……”
薛玄微:“……”
南荣恪拎着他跑出三条街,直到追着打他们的人都看不见了,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一巴掌拍在他后脑门上:“瞎啊?”
骂完了才发现,他双目失神,眸中无焦。
而且他一路上都很聪明地在遮掩,不仔细看发觉不出异样。但一旦南荣恪盯着他观察,看到他追着人发声的方向而轻微转动面颊的下意识动作,就无疑暴露了问题。
怪不得之前在剑上,他玩笑地出了几招,萧倚鹤竟都接不住。
当时他扯了朝闻道做挡箭牌,南荣恪并没有在意。
竟是那时起就看不大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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