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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可以强行把我留下来。可是留下我干嘛呢?当你的金丝雀吗?”女人目光冰冷,如淬寒冰,毫无温度,“宋雁书,别逼我恨你!”

当头一棒,稳准狠,宋雁书如梦初醒。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他灵.魂.出.窍,到外面游走一圈,这会儿回到了身体。

四目相对,暗潮涌动,彼此偏激的面孔下深埋着的是什么?是爱,是不舍,是无奈,也是痛苦。

他紧握的拳头终于慢慢松开,掌心留下深深的一排指甲印。握住拉杆,从她手里夺过行李箱,“悄吟,我送你进去。”

上次她去荷兰,他只送到机场外,没能亲自送她上飞机。这一次他想把这个缺憾弥补上。往后应该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亲自将她送到安检口。

“悄吟,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转身离开。

季悄吟望着那道黑色背影,明明那样高大挺拔,却又是那样萧瑟冷峻。

泪意凶猛澎湃,眼前一团模糊,暗影重重。眼泪却被她硬逼回去。在今时今刻,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它只会证明她没有出息。她自小偏执,自小骄傲,她不能心软,也不能回头。

***

常助理见老总黑着脸回来,他就明白这两人肯定又谈崩了。

他很有眼力劲儿,默默替老总将车门打开,不发一言。

合格的职场人就该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该降低存在感时努力降低存在感。

宋雁书面无表情地坐进后座。

四个小时车程,到青陵夜色正深。

把宋雁书送到精言公寓。常助理犹豫地看着副驾上那束捧花,“这花您还要不要?”

宋雁书看都没看一眼,冷声道:“丢掉吧。”

说完,似想起什么来,无情吩咐:“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郁金香,尤其是灰蓝色的。”

常助理眼皮一跳,轻声应下,“知道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人这次是真的断了。

***

下飞机以后,季悄吟都没回公寓。而是先找了家理发店,她要把头发剪短。

她的头发留了好几年了,又黑又密,发质极好。

Tony深觉可惜,剪头发时反复询问了好几遍。

她笑了笑,让他放心大胆剪。

剪了个清爽利落的短发,堪堪盖住耳朵,季悄吟在左耳耳际旁别上一只鱼尾发夹。镜子里的女人也同样美丽动人。

谁说一定要长发飘飘的。短发也很好看。

回到公寓,何君见到她的新发型惊得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悄吟,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季悄吟扬起飘逸的短发甩了甩,笑得云淡风轻,“从头开始。”

是的从头开始,不管是她,还是宋雁书,他们都不该一味沉寂在过去,应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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