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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里没有人来。
这里只有寂寞的草木,空旷的静谧,冰冷的四季,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孤独。
江潭月又睡着了。
山里的光阴真的非常无聊。
他活得越久,对这座山就越厌倦。
无聊的尘世,他早就想离开了。像只老妖怪一样待在山里,说是神佑,其实是威慑。
那群所谓上神求他定居于此,庇佑天下苍生,但他知道,他被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非神族类感到恐惧。
毕竟是最后一个祖神。虽然不显山露水,单这样一个名号就足以让五界敬畏。
多么荒诞又无趣的世界。
至于他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他已经记不得了。
总之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他,应该还无法预见自己将会在这里渡过多久暗无天日、漫无边际的光阴。
忽然,花地里出现了一抹红色的亮光。紧接着,江潭月便双睫微动,睁开了一双冷得感受不到温度的眸子,他轻抬右手,梨花便顺着雪白的广袖坠落到地上。
原来是那个青鸟飞鱼钱袋,上面系了一根杂草用以爻卜,一看就是江潭月的杰作。
他垂眸看了看,缓缓清醒了过来。
他的心脏,原来在那里。
☆、漫野彼岸花
柳徵云一行人缓缓前行在封印之境的外围,地面的枯枝偶尔发出被踩断的声响,在阒静的旷野显得格外清晰。
境内肉眼可见的魔气冲天,血色的圆月挂在虚假的夜空不眠不休七千年,照得整片大地诡异又凄凉。
“没用的,我和柳哥试了很多次,镇魔印没一点儿反应。”
白延见身旁人不死心地还要再试,沉声提醒道。
“奇怪。我今儿还真就不相信了……”
一道女声闷闷响起,语气中尽是难以置信。
“行了阿照,别白费鬼气了。既然大师兄和三师兄都没办法,那便只能另觅他法了。”
说话者乃是嵩岱宗四弟子楚昭明,三界人称慈悲佛。
起因只是因为他扶八旬老太过了条河。
每当提起这个名号,便是有人要打趣他了。
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他常常有些呆傻,在师兄妹之间并不太能玩得开。
大师兄柳徵云常年流连人间,和他交集不多,二师姐羽尘沉迷幻术,几百年出一次关,和他也鲜有往来,三师兄白延有段时间挺照顾他的,但他非常不习惯别人对他好,在几次尴尬之后,和白延的关系也渐渐淡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交心。
惟有小师妹东方照常年呆在松岳峰,经常来他的住处陪他切磋剑术,有时她下山归来,还会带些俗世的小物件赠予他。
如今他紧紧地握着剑柄,牢牢地跟在东方照后边,显得格外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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