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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轻竹发问,言昳笑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当时憋不出来,瞎起的名字。。”
她发髻后,山光远映进镜子里半张脸,眉梢微微一动。
言昳不紧不慢的描眉画唇,压根不在乎梁栩在外头等了多久,她给头上精巧的垂鬟分肖髻上别了个佛手提灯的攒珠镶金簪子。
佛手簪几乎是言昳谈大生意、搞大事情的场合必戴的,再加上她今日难得化了“日进斗金全妆容”,轻竹笑道:“看来今日真的是大买卖了。”
等换好衣裳,精致妆点后皓齿粲烂,柔桡曼曼,她裹了件白貂毛的袄子,戴了一双西洋来的锦缎刺绣手套,裙摆开合如水浪般出门去了。
二人直接顺着回廊,打算从西院通向外头的侧门出去,山光远路上忍不住道:“好看。”
言昳听他平日除了汇报公事,基本不说话的嘴里吐出这俩字来,喜滋滋的回头,拈了拈自己搭在肩膀上的小辫:“给你个机会好好夸夸我!”
山光远肚子里绕了一圈诗词曲赋,花样形容,却都觉得难以启齿,半晌只憋得耳朵泛红,闷声道:“特别好看!”
唉,他嘴太笨了。
言昳却笑起来,拿手里的小兜包砸了他一下:“哎呦,你都能夸人了,那我今天真是天仙了,谈生意的场子,就是要气势上美死对方。就是便宜了梁栩,跟本天仙能并肩同行。”
从侧门出了白府,果然看见无人的后街上,一架低调的马车停靠着,前头十来个骑马随行的护卫,那几个护卫等的已经下马蹲墙根,抽烟袋吃橘子了。
就跟码头上等活的力工似的唉声叹气,满脸写着高兴。
还有那个被卸了胳膊的可怜护卫,正靠着墙萎靡的站着。
一看见白府后门开合,裙角出来,他们便连忙站起来,对车马里的梁栩道:“殿下,她出来了!”
梁栩昨日一夜没睡好,等她半天等不出来,直接在马车里睡着过去,护卫高声唤他,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言昳已经登上车来,毫不客气的挑了个软和的位置坐下,拿起马车内小桌上的茶盏,便给自己斟茶:“啧,连点热茶都没有。”
梁栩从曳撒侧兜里掏出怀表,一看时间,人都懵了:“你到底在家里拖了多久!”
言昳斜看他:“我能出来就给你面子了。咱们殿下真是花中老手了,护卫都会飞檐走壁摸去小姑娘家门户,我院里要不是有个护卫,还难不成被你掳去了?”
梁栩一见她,也有点气不过,明明对别的女孩都能笑着说人话,见了她非要怼道:“谁掳你啊?放家里比供尊佛都难。”
车马往前驶,山光远从角门骑马出来,靠在车马旁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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