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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声到人来的间隙,长的让人肝颤,宾客作揖半弓着身子,从胳膊下头互使眼神,屋里一点气声都没有。
只先瞧见十几个侍女身披窄霞,肩拢香云,斜撑细杆而来,细杆之间,挂着一人多高的连绵帷帐。这十几个侍女鱼贯而入,两块长十几米的的杏红色绣春花的锦缎帷帐如同屏风般抬了进来,也分割开了整个主堂的空间,将一众宾客隔在了帷帐两侧。
杏红锦缎透光,不一会儿便瞧见一阵珠钗步摇微撞之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曳着裙摆,在丫鬟的扶伴中,走入正堂。
众宾客齐齐跪下,为首的董事正要高呼公主,便瞧见帷幔中的女人在唇前竖起手指。
她没有嘘出声,众人便像是像相互告知般,低声对彼此“嘘”出了声,而后齐齐无声的跪下去。
没人抬头瞧,只听着那步子绵绵,轻软的像是听不见,荡也似的穿进堂中。
公主的步子停在那棕榈树下,她似乎仰头驻足瞧了瞧。
周边宾客能从影子瞧见她纤细玲珑的脖颈,熹庆公主对着景观缓步绕了几圈,呵声轻笑,一时间仿佛都觉得天井下氤氲出兰草与海棠的花香。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跪的如此情愿,或被她纤倩的身影给征服,有些个看不惯女人的,看不惯梁姓的,也在帷帐的遮蔽下,彼此交换着不屑的目光。
公主终于走到了正堂去,落座在那给她备下的唯一主座上。
帷帐绕起,众侍女肩挑帷帐,将公主围在其中,直到里头的人替她整好衣摆,将几面屏风围住主座,红木嵌彩贝山水图的屏风彻底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侍女才鱼贯退开。
垂帘听政也不过这样的排场。
里头终于传来了她的声音:“今儿到的算是齐的吧。”
她声音很轻,像是薄如蝉翼的瓷瓶,被人用指甲尖轻轻一敲般,拖长的尾音里有矜贵闲慢的共鸣。
下头宾客中为首的董事躬身报道:“各大股东多半都亲自来了。”
熹庆公主笑:“大半。对,我是忘了,其中某位是不可能出席的。”
三年前,她听梁栩说过,环渤船舶的股票被人玩了。玩家最少赚了两百多万两白银。
两百万两对她时候的损失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趁着她被软禁在宫中时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
但梁栩对她的底细也知道的不清楚,也可能是他年岁太小,觉得两百多万两是不少了,他只紧张的说,在环渤船舶的股票大跌时,有名为“不知山云”的公司,趁机兜底,大量购入,不止吸走散户手中的股票,还从各大券商、投资商中购入。他生性多疑便让人去查了查,结果发现不知山云公司,好似在创立时,合伙人之一用过韶骅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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