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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不搭理这人,踩着皮靴走了。
田队和小马在一旁聊天:是帅,有了媳妇的人是他妈的不一样了,瞧媳妇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嗳,听说小邵那媳妇是他高中同学,家里特有钱,自己还做生意开个小店,一年净赚一百多万,跟咱们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俩人般配!
罗qiáng就这么听见了,当时一动不动,呆呆地蹲在石头凳上。
罗qiáng嘴里的烟头还燃着,烫着,一口咬进嘴里,火烧火燎的香烟屁股烫着他的舌头,烧他的喉咙,烧他的心
罗老二几天之后就把食堂大玻璃砸了,抡着桌子,砸得粉粉碎。
饭菜都是刚做好的,而且是这人自个儿掌勺做的。罗qiáng眼眶发肿,眼底发红,让食堂案板上每一盆菜都溅上玻璃渣子,吼着,老子这日子过得不舒坦,你们谁也甭想舒坦,老子吃不下饭,这屋谁都甭吃饭!
订婚宴那天,据说陶珊珊哭着从酒店跑出去的,邵局和陶局俩人吵了起来。
邵钧后来也反省,自己这事儿特对不住陶珊珊。陶珊珊没错,错在他,是他先答应了,跟人暧昧着,临阵又后悔,反悔了。他也对不住他爸爸,让他爸爸在老同学同僚面前跌面子,肯定特别坐蜡。
他唯一没觉着自己对不起罗qiáng。
那时候他是真恨罗qiáng。
三爷爷凭啥就不能结婚?你还砸玻璃,你还闹事了?你罗老二就是这么一号人,在这种人面前,就没道理可讲。
邵钧见识多了,只许你罗qiáng对不起我,耍我,还就不许老子对不起你摆你一刀吗?!他心里含着怨气,他也知道罗qiáng有怨气,俩人每一次对掐,每一回冷战,都让他心绞,让他更加难受。
往前走,没有路,像剜他的心;撂挑子,他又舍不得,像割他一块肉。
这天在夜店里,一群公子哥儿凑在一桌,喝酒,套关系,打了一会儿牌。
打牌楚二少和邵三爷坐对桌,互相翻眼皮子打眼色,专门赢沈博文一人儿的,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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