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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眼睛湿了,听这种话也难受。
他扭过脸去,熬了半晌,执拗地说:我就不会混成那样。我gān过要遭天打雷劈的事儿吗?我招过谁惹过谁了爸,我在监狱里过得好着呢,您甭替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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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伤好差不多了,开车和生活自理已经没什么问题,就没经过家里人同意,趁他爸爸工作忙管不起他,自己悄悄出院了,东西行李都扔在病房不管,反正家里总有人替他善后。
他心里十分惦念罗qiáng,毕竟快两个月不见。俩人认识这几年,还从来没分开这么久见不到面。
邵三爷如果不回去,摆在他眼前就是他爸爸他姥爷给他铺陈完备的一条光明大道。
可是他如果不回去,就甭想再见到罗qiáng。将来有朝一日,罗老二出狱了,以这人冷硬自负的脾气心性,绝不会倒过来重新追求他,俩人不可能再续前缘。
邵钧不想放弃罗qiáng,对这个人,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
就好像照顾一个人照顾得太习惯了,这人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罗qiáng的一举一动,每一回出事儿,受伤,都牵着他的心,连着他的筋。
邵钧回清河县城的路上,想起离开时罗qiáng那遍体鳞伤的惨样,于是顺路去城里某家医院,帮罗qiáng开一些内服外用的消炎药、跌打损伤药。
为罗qiáng看病开药,邵钧可不敢走军区医院的关系,怕家人看出来。他在军区内部看病不付现金的(他自己手头本来也没钱),而是记账,刷卡,登记都用的他姥爷的老gān部医疗卡。
傍晚,医院门诊楼内病患人流相对稀少,邵钧拿到处方单从一间诊室出来,正要下楼去划价取药,走到楼梯拐角处,眼前一花,亏得他反应jīng明敏锐,迅速闪身,躲到一棵大号盆栽后边。
邵三爷从两片guī背竹大叶子中间,露出一双偷窥的眼,眼珠子兴奋得差点儿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瞧见谁了?
他竟然看见罗家老三,罗战,让两个人架着肩膀,搀扶着,塌着腰,撅着腚,一拐一拐地从楼道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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