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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眉头一动,一把掀开菜秧子。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顾不上植物jīng叶上粗糙的倒刺儿把手指剌出血口子,扑上去扯掉密织铺满地面的一片片huáng瓜秧子、丝瓜秧子、南瓜秧子
成熟的瓜菜类植物叶片很大,生长密集,jīng秆卷曲盘桓,能爬满整面墙不留空隙,邵钧扒开错综缠绕的植物,墙角现出一块用树叶稻草破木板烂chuáng单盖住的铁篦子,里边儿黑黢黢的。
邵钧缓缓站起来,仰头张望四周,半晌,喃喃地说:我操他四舅姥姥的一群王八羔子搞鬼!!!
这群王八蛋打地dòng想炸监越狱!!!
邵钧怒吼着,双手用力一拔,掀开铁篦子掩盖住的dòng口
当晚三监区戒严,所有牢号翻了一个遍,内部清监,调查是谁gān的。
二队某几个班的崽子们被拎出来,脸全都绿了,一个个都铐走了关起来,隔离审讯拷问
邵钧从队伍面前走过,眯细了眼,帽檐下两道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二队十三班的班头大铺谭龙。谭龙那一双血红的眼,也死死盯着他,眼底含着恼羞成怒之后的满腔怨愤。他们班的崽子不说实话,但是邵钧绝不相信这事儿与谭少爷无关。
无论哪家监狱,炸号越狱都是最严重的政治刑事案件,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越狱这类事情,其实各地每年都有发生,每次都得死个把人,挂到高压电网被电死的,下水道里中沼气闷死的,逃跑让武警一枪点了的,还有逃出去几个月后再被抓回来直接枪毙的当然,每当此类事情发生,这个监区上到监区长下到各个队长管教,都得扒一层皮,渎职严重的剥了警服换囚服。
清河新监区号称拥有全国最坚固最牢不可破的钢铁围墙,通过大铁门要经过四道关卡,犯人们无论如何无法轻易突破,却没想到差点儿栽在猫dòng狗dòng上。
邵钧带人爬进dòng去,察看那条通道。监区建成之前是农场,地下有很多菜窖、渗水渠,改建监狱之后,有些被重新开挖成下水道。枯水季里地下通道是gān涸的,洇出腐败难闻的湿气,弯弯曲曲的大粗管道有明显被人打通清理过的痕迹,路线最终通往监区外那片葱郁的果园林场
越狱隐患被扼杀在小幼苗状态,全监区虚惊一场。
监区长吓出一身汗,要不是邵三爷警惕,哪天真有个把犯人爬进那条道,无论是跑出去了,还是跑半道憋死在管子里,他这个监区长的官帽就甭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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