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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自己睡的客厅沙发,用被子蒙住脑袋。这一夜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啃咬着枕头,心底一声一声地骂姓罗的大混蛋。
之后有那么几天,邵钧因为家里有事,让他姥爷一个电话叫回去,于是破天荒跟监区长请了五天假。
他姥爷在电话里拷问他,劈头盖脸得:钧钧,你这段时间做什么?你多久没回来看我?
邵钧跟他姥爷一贯嘻皮笑脸,小孩恃宠耍赖,没个正形:姥爷好!我忙么,您想我啦,想我我就回去一趟,看看您呗。
他姥爷从鼻子里喷出一声:我好什么?老子后天做寿,你真惦记你姥爷姥姥吗?你还过脑子吗?!
邵钧这才傻眼了,在电话这头抖了三抖。
他最近确实啥事都不过脑子,罗老二的生日他能记在心上,他姥爷的寿辰他竟然就给忘了,太没心没肝的小畜生了。
等到罗qiáng发现邵钧离开清河,不见了,已经是这人走了一天之后。
罗qiáng以为邵小三儿正常歇班,转天就回来,却没想到,这人不回来了。
一天不回来。
两天不回来。
都三天了,邵钧还是没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
邵钧也不是故意把对方晾那儿。他当时走得急,从办公楼直接取了车出门,就没来得及去监区宿舍跟罗qiáng开小会儿。
这事儿他也不能找同事传话,让同事给罗老二带话说邵三爷回家看姥爷去了老二你别太想我了别等急了啊。他更不能往监区宿舍楼打电话说这些家务事,给犯人打进的电话,都是专人监管、严格监听的。
罗qiáng那天坐在厂房里,呆坐着,一双豹眼直勾勾环视着人,垂着两只手,一个鸟笼子也没做出来。
他现在这滋味儿,就好比他自己被关在一座巨大的鸟笼子里,飞不出去。
田队长纳闷儿,好心好意地过来提醒他:罗qiáng,怎么了?不舒服?有什么心事儿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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