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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端!!!!”
这一声,白藏之喊的撕心裂肺。
白藏之目眦欲裂,神色绝望至极,眼球里的红血丝几乎要被瞪出来。
“那孙公子的确是上门寻衅滋事,藏之他持刀伤人也不过是想赶走家丁护下姚公子罢了……这一切……”
季天端没有说完,白藏之已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旁衙役想要上前将他按下去,可是却被他一把推开挡掉……
他就像是只被捕入牢中的野兽,眉眼里全是濒死挣扎的绝望。
“天端!”
他一把抱住季天端,白藏之身型高大,那季天端的个头只到他胸口,任谁都以为,白藏之这样扑过去,是在濒临崩溃的时候撕了季天端。
可他没有。
他只是极尽温柔地抱住季天端,颤声道:“天端,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明明是姚镜流他抽出了我的佩刀之后捅进那孙公子心口的!你离的那样近,不可能没有看见!”
“你再说一次。”
季天端垂下了睫羽。
“多少次都是一样。”季天端用只有白藏之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
白藏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凉了下去。
两旁府吏上前,再一次将白藏之拉开。
“白藏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否!?”惊堂木一拍,那高高在上的府尹道。
“不……认。”
白藏之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来,之后眼睛就被迷蒙的雾气尽数遮蔽。
“我……不认!!”
男人嗫嚅着,却是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
那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那一瞬间,季天端似是稍稍回了些头,他看见泪水自白藏之完好的那一半脸上大颗大颗地滑落,直到泪流满面。
那也是季天端第一次见到白藏之哭。
之前刚来允卿门时,有师姐打趣白藏之是个木头人。既不哭也不笑,没有讨厌或是喜欢,就整日端着张冰凌子般的脸。纵白藏之经历过那样多的鄙夷和苦难,可他都从未哭过。
可此时的白藏之却泪如雨下。他哭的没有声息,可表情却是那样撕心裂肺,仿佛世上最悲哀的哑剧。
这一定不是季天端为了保全姚镜流而选择牺牲自己。直到这会子,白藏之还依旧坚信着。
许是那半张裹脸的白布叫眼泪噙湿了,那挂在耳后的布松松垮垮掉落下来。白藏之再抬起头,便露出那半张像厉鬼一样可怕丑陋的、被毁去的容颜。
登时,府衙内外一片惊叹,旋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厌恶和鄙薄。
“我的天,这果真是像个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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