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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的地方,我都不怕。”
经此一役,长□□锐折损殆尽,内门大弟子中,只留下一个宫展眉。
如今宫展眉是宗内唯一剩下的护法弟子,宫主宫垂云已死,大弟子宫夜光与掌琴弟子宫兰卿一死一伤,长白宗内的未来与一切,一时间就这样落在了一个刚过桃李之年的柔弱女子肩上。
曲遥看向宫展眉,眼神沉了沉。
逝者已逝,可未来的重担,却都要由她一人来抗。
长白宗西坡之上所有建筑几乎一夜被毁,唯有天文峰的弟子阁和东山上几栋小楼没有毁掉。曲遥经这一夜,早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于是他被几个弟子扶了下去,与澹台莲,宁静舟一道,被送去宫展眉卧房中修养。
“你这几日且先在山上好好养伤,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药,等我处理完接下来琐事再去探你。”宫展眉摸了摸曲遥的脑袋,轻声道。
“宫师姐……你……”曲遥皱了皱眉头,看向宫展眉腹部,他想起之前水下宫展眉受的那一击,那一击本就致命,因着白秋涯龙鳞,宫展眉才没有死去,可现如今她刚从阎王处捡回一条命,便要操劳起来……思及此,心中顺下的气顿时又提了起来。
“去休息吧,我无妨。”宫展眉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转过身摇了摇头道:“眼下我绝不能倒下。”
曲遥目送着宫展眉离去,长叹一声,他正要转身离去,却是猛地扭到了伤口……曲遥疼得登时闷哼一声,澹台莲与宁静舟听罢,同时上前去扶,然而他们二人的眼神却是撞在一起……
二人默了片刻,同时收回了手。
曲遥一愣,看向几乎同时背过身子的俩人,捂着胸口痛楚颤声问道:“不是……我们蓬莱弟子在外头就这样不团结么?师叔师兄你们见了受伤的同袍,连扶都不扶一下?”
“自己动弹,我看你没什么大碍。”澹台莲默然道。
“不是什么重伤,自己养养吧。”宁静舟别过头,轻声道。
曲遥气的想要骂街,却还是忍住了,紧接着他便被两个长白弟子架着去了宫展眉住处。
曲遥回到宫展眉卧房后,只觉得再撑不下去,倒头便睡个昏天黑地。宫展眉卧房内燃着安眠定神香,故而曲遥这一觉睡的极沉。他再醒时,已然月上梢头了。
曲遥自床榻上爬将起来,偌大一个屋子,宫展眉不在,澹台莲不在,宁静舟亦不在……连那面平日聒噪至极的昊天镜都不在了。一时间这里寂静的有些诡异,曲遥撑着身子,艰难地移动到房门口,出了宫展眉寝卧。
斜月挂在天边,曲遥向远处举目看去,是一个个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那是长白宗诸多建筑被毁后临时搭建的。此刻已经亥时,弟子们打扫完战场,都已经疲惫至极,早已歇下了。
唯一一点亮光,在远处天池之畔,那是一簇微弱的火苗。
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那是沉着眉头的沈清河,他手中正握着一沓雪白的纸钱。沈清河垂着头,沉默着将奠纸一张张放入火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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