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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就能闻到一丝丝淡淡的腥臭味，像是死鱼的味道。

还好味道并不浓烈，没有到让人窒息或是作呕的地步，就像是在菜市场鱼摊前路过时偶然闻到的气息一样。

那金鱼也不知死了多久了，竟然并没有腐烂的痕迹，连鳞片都还是金色带红的模样，仿佛刚死去没多久。

但看酒店大门上的积灰，也知道时间不可能短了。

柜台面上倒是在正面那一小片儿没有落灰尘，好像有人特意擦拭干净了，让过来的客人能够舒心一些。

除了那个连观赏作用都没有的鱼缸以外，柜台上还有一部红色的有线电话。

电话上的显示屏是灰暗的，连电线都没有连接，一看就知道不能用。

这些痕迹，倒是让柜台表面的那一小片干净区域显得不正常起来——

其他地方都成了那样，总不可能灰尘落下的时候还会特意避开这个地方吧？

路昭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柜台上方。

果然是一点儿灰尘没有的，并不只是看上去干净而已。

“您好，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阴阳酒店。”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差点儿将路昭吓了一跳。

也好在她胆子不小，又几次经过了副本世界的惊吓，如今这点儿小事，还不会让她大惊失色，很快就恢复过来。

随着声音的出现，柜台后方就冒出了个脑袋来。

一个苍老的面孔露了出来。

那人头上的白发已经稀稀疏疏，露出了些许头皮，脸上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干了的核桃。

皮肤上长着许多或深或浅的褐色老年斑，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的样子。

眼白部分十分浑浊，瞳孔也不如年轻人那样明亮，嘴巴干干瘪瘪，像是已经没了牙齿。

他身上穿着一套黑白色的制服，胸前别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正是任务里提到的“菲尔”。

路昭看了他一眼。

虽说任务里说到过老仆人菲尔，可没想到会这么老。

就这位的模样，都像是八九十岁的长寿老人了，走路都够呛的，还能维持这么大一家酒店？

难怪到处都那么多积灰，鱼缸里也没人换水了。

穿着酒店制服的老人坐在柜台后面，用那双眼睛看了看路昭，这才笑了起来，露出了黑鸦鸦的嘴巴。

果然是没有牙的。

他低头从柜台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假牙，也不在意旁边还有人在，自顾自地装进了嘴里。

干瘪的唇部一下子就被牙齿支撑得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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