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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许从周房间,她手机还在响。
“闺女,有人打你电话。”
许从周正在举着手臂,费力的冲着身上的沐浴露,她没想到会是段弋,以为黑狗应该会把他送回家。她可能是老师听说了疗养院的事情打电话给她问问情况,一想到母亲先前要理论的模样,她提醒了一句:“你帮我接一下,别怪对方。”
这事本来就不是老师的错。
周蔚说她知道了,瞧着锁屏上‘段弋’两个字,也估摸不出女儿说别怪对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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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下楼的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代驾的司机开着他的小电瓶车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在车里坐不住,干脆下了车,鞋子一点一点的提着绿化带的围砖。
果然是个不一样的有钱人家,绿化带里是竹子,不像他老娘里面种的都是葱姜蒜,虽然之前挖掉了,后来眼前这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相亲又不上心,又给种了回去。好在这两天,他老娘看中了他姨娘家那盆月季花,要了过来移植到了门口的绿化带里。
那月季也算是入了鸡窝里的凤凰了。
电话一个个都是无人接听,总算在他考虑要不要翻墙的时候,接通了。
用还没被风吹散的最后一丝酒劲,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许从周,下楼。我要跟你表白。”
说完后,是两边的沉默。
段弋绷紧了神经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答,而那边的沉默在他脑子里分化成了许多种。
嫌弃的沉默、代表拒绝的沉默、又或许是惊讶惊喜的不知所措。
至少在电话那头还没有开口前段弋在这三种可能性里摇摆着。
可……
“你等一下,我是她妈妈,她正在洗澡。”
挂了电话之后,段弋卸了力,就差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拿起手机给黑狗发了一条信息。
【段弋】:明天早上的跳河入水动作,我决定用女子十米跳台奥运会夺冠的最后一跳的难度动作。
【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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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段弋打来的,周蔚看见女儿错愕的表情,忽地又想到了对方在电话那头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差点没藏住。
“他说什么了?”许从周警觉了起来。
既然知道对方要表白,周蔚还是想给女儿留有完全的惊喜,只说对方叫她下楼。
随后乐呵的跟着女儿下楼站在窗前偷看着。
外面漆黑,仅凭着路灯微弱的光,周蔚上了一定岁数后眼睛不太好了,也不太看得清段弋的面容,远远瞧着个子高挑,也不驼背,想着女儿的眼光总也不会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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