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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静静的说:我知道。

她说:有次我到医院,结果碰巧遇见他妈妈。我看过几次新闻,后来认出她。

徐时峰一时无语:尤佳期啊尤佳期,你有时候真是叫人无法可施,你明知前头是个火坑,你还往里头跳。

佳期垂下头去:大哥,随便你怎么骂我,我就是这样一根筋。我希望他能快乐,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秒钟,我都会陪着他。如果他能好起来,将来让我离开他,我也高兴。如果万一那么我更应该陪着他。

徐时峰狠狠的扫了她一眼:你就不替你自己想想,你也不小了,你还有几年能耽搁,你将来还要不要嫁人?

佳期微笑:大哥,让我任xing一回吧,我是没想过将来,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我只要对得住自己就行了。

徐时峰终究问了:那孟和平呢,你真的把他给放下了?

佳期仍旧微笑:是啊,我已经忘记了。

她打车去医院,一路上仍是胃痛,实在疼得受不了,于是到了医院之后,就顺路先去门诊挂了个号,正排队等着,忽然看到前面的人好像是大学时代的室友绢子。

佳期以为认错人,因为绢子毕业后跟着男友先去了上海,后来又出国,渐渐断了联络。所以她虽然觉得像,但连望了好几眼都不敢先打招呼。最后还是绢子一转头看见了她,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小弹弓!

没想到真是绢子,两个人只差没在人来人往的门诊部拥抱热吻了。

绢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大约才两三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小的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人,见着她,冲她乐。

佳期连胃疼都忘了,简直爱不释手:绢子啊,你怎么能生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真叫人羡慕死了。又问: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打声招呼。

绢子笑:八月份才回来,还没三个月呢。才刚把房子安顿好,乱糟糟的,哪里顾得上联络老同学们。又问:你呢?你们家和平还好吗?

佳期怔了一下,才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分手好多年了。

绢子也怔了一下:真没想到

佳期低头逗小女孩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吴叮叮,不是钉子的钉,是叮咛的叮。奶声奶气,可是表qíng可爱极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只管打量佳期。佳期十分意外,绢子说:我跟常剑波离婚了,我带孩子回国来,女儿跟我姓吴。

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佳期觉得怅然,当年绢子与常剑波也是一对佳偶,金童玉女,人人羡慕。

没想到不过短短数载,已经劳燕分飞。

看完门诊出来,佳期坚持请绢子吃饭:回来了怎么样也该请你吃顿饭。

绢子也笑,眼睛弯弯:行啊,我也不会放过你。

下班高峰医院门口根本拦不到的士,叮叮大约已经觉得肚子饿,扁着小嘴在母亲身上扭来扭去。佳期不由有些着急,看到有汽车从医院的地下车库驶出来,突然想起来,说:我有个朋友的车这两天停在这儿,我找他借车用用。掏出手机给阮正东打了一个电话,他满口就答应了,说:我把钥匙给你拿下来吧。

佳期说:你是病人你别到处乱跑啊,我上来拿就是了。

喘吁吁的跑到病房去,阮正东把车钥匙给她,又问:老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佳期逗他:当然是男的,不然能这么急吗?是我们当年的校糙呢,帅啊,这么多年还帅得惊人。

阮正东嗤笑一声,说:那你快去吧,我的车绝对能震慑住他。

佳期哧的一笑:你倒挺自信的,我不跟你多说了,人家还抱着孩子呢。急匆匆转身就往外走,阮正东突然想起来:等一下。

她以为他忘了什么要紧话,于是停了脚,他已经追上来,俯身。

温软的唇从她唇上擦过,他说:我今天还没亲你呢。

她踮起脚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安慰说:我晚上来看你。

他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说你晚上会来陪我?

倒叫佳期啼笑皆非:你还是病人呢,思想健康一点行不行?

见到那部迈巴赫的时候,绢子果然被震憾了一下:小弹弓,你这朋友够有钱的啊。

佳期十分很小心,因为她技术一般,开这样的车上街需要勇气,所以安排绢子与叮叮都坐后排。

绢子就想着母校西门外的小馆子,于是佳期先把车开到一家西饼店,去给叮叮先买了份蛋糕压饥。叮叮果然喜欢,一口口吃完,绢子笑:没想到你对孩子比我还细心,快快嫁人生一个吧。

佳期但笑不语。

huáng昏时分堵车正堵得厉害,简直是一步步在往前挪。两个人在车上说起当年学校里的旧事,都十分感叹。绢子说:那时候真以为将来的人生是可歌可泣,没想到这一路下来,再寻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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