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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的时候就明白错了,我没有资格,可……我想要她,想时时和她一起,永远不分开。”

  “爹……可以把她带回家,娘已决定接受……”

  父亲疲惫的摇了摇头。“……她是南越苍梧国的公主,那一族的人非常骄傲。纵然只剩孤身一人,也绝不可能屈身作妾。我知道……不管她再怎么喜欢,也不会委身一个有妻室的男人。所以……我说了谎……她一辈都不会原谅我。”

  永远忘不了,在母亲的灵牌前,敬若神明的父亲……竟然痛哭了起来。

  唯一一次看见父亲的泪。

  那时候,他才发现父亲藏了多深的痛苦,受着怎样的煎熬。

  从那以后,父亲偶尔会提起一些片段,像是提醒又像交待。

  翩跹是七月初八的生辰。

  喜欢荷花,口味偏甜,做事不甚有耐心,但天资聪颖,能过目不忘。

  容貌极像她母亲,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

  翩跹有可能学武,那般出色的美貌,很容易引来麻烦。

  ……但愿她不会武功,平安快乐的生活在某处。

  万一……她的功力超出了常态,必是练了南越的秘术,非常危险。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父亲说不下去,凄怆而牵挂的目光一直萦在脑海。

  待他一天天成长,父亲也日渐衰弱,终于病倒,药石无效。

  他知道,父亲一直在等这一天。

  从多年前的那一日起,已等得不耐烦。

  生命的最后一刻,清瘦的脸忽然现出微笑,直直的盯着门口。依稀是当年跃马长安的贵公子,纵蹄踏青觅山水,偶于密柳繁花处惊鸿一瞥,从此魂梦相系。

  笑越来越轻快,犹如春风少年脱了羁绊,一洗多年的沉抑。

  空无一人的门仿佛有风掠过,帘幕微微一动,复归静止。

  十六年的苦寻,几度绝望。

  父亲将扬州的别业整个搬到了西京,一草一木一模一样,甚至包括放在床头的竹蜻蜓,唯独少了那只折断的蝴蝶鸢,据说是母女俩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翩跹……应是双十年华了,或许早已嫁作人妇。不知哪家公子消受得起,活泼淘气,娇痴任性,大概过得平静而幸福。

  所以……那一定不是她。

  那孩子太过清冷,无时不在戒惕防卫。十三四岁的年纪,目光却苍凉淡漠,仿佛没有人的感情。

  她身上有种极危险的气息,他不愿动手作生死之博,隐约有些失望,这一趟远赴扬州,想是又找错了人。

  谢家三公子谢云书……也是个奇怪的人。

  人品相貌皆无可挑剔,难得的俊彦,独独感情上令人指摘,任谁都能看出两人奇妙的牵绊。坊间传闻他癖好奇特,对象又是那般不寻常的女孩,确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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