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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遗传了他和司徒容貌最好地方的小脸,顿时亮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真的吗?脱口而出,但可爱思考的小脑袋瓜转念一想:他的爸爸是从来不骗人的、承诺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云起立刻来了jīng神:那我好好吃饭!挖了一勺塞进嘴里,他努力的嚼,又回头jīng神十足的大声保证:以后我每天都好好吃饭!

徐承骁觉得这小子真是出奇的聪明,而且心智清明,真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云起,他摸摸振作jīng神、努力塞饭的小家伙,低声说:你真是个好孩子

要不是他生得这样乖巧,他不知还要亏欠司徒多少。

云起笑眯眯的,看向爸爸又看看爸爸身后,妈妈他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徐承骁转头见司徒正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时,他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问:累了吗?等云起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去。

司徒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努力吃饭的儿子身上,抽了张纸巾擦擦他嘴角的酱汁,嗯了一声。

徐承骁看向她身后,语气很平常的说:孟青城好像要走了,看你呢。

司徒徐徐转身看去,果然孟青城站在门口,手里已经挽了外套,正遥遥看着她的方向。她不知怎么,下意识回头看向了徐承骁。

徐承骁正给云起喂水,一抬眼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他勾了勾嘴角,怎么了?他要走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司徒徐徐竟对他笑了,轻微的笑意像雨后初绽的花骨朵,徐承骁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被她笑得眼花缭乱,不自觉动了动喉结,却听她说: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打过招呼,他想来就来,现在想走就让他走吧。

这话里的机锋,徐承骁一听就挑了眉,可云起正巧吃完了,兴奋的两眼发亮看着他,他不好敷衍,抱起儿子亲了亲,夸了他,转头对司徒说: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他们一家三口走到门口时,孟青城已不见所踪,徐承骁向言峻安排给他的司机问了句,司机说孟先生刚刚走,那车安排了直接送去机场的。

徐承骁看了司徒一眼,她正哄昏昏yù睡的云起,没什么反应。

这里离小公寓很近,车很快就到了,云起吃饱喝足已经半路上睡着了,徐承骁把他抱起来时小家伙睁了睁眼睛,见是爸爸抱着自己,安心而满足的叫了声爸爸,伏在他肩头又沉沉睡去。司徒徐徐本来想提醒他喝了酒,不如孩子给她抱,可这一幕让她把话咽了下去。

到了家徐承骁安顿好小家伙,从他房间出来,她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牛奶和蜂蜜水,他伸手去接过蜂蜜水,像很久以前他偶尔喝了酒回来时那样,温温的甜甜的喝了一大口,顿时胃里舒服多了,薄醉的不适感缓解了许多。

他在沙发里坐下,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司徒在他对面坐下来,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她说:司机还在楼下等你呢,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仰着头假寐的人睁开眼睛,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是关于孟青城吗?

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心思。徐承骁问得很平静,并不是兴师问罪,甚至没有语气不善,好像是在讨论与他们两个无关的一个朋友。

心思这东西,揣在他自己心里,我没必要猜,他也没有说过。你呢?你把他的生意结束、把他bī得不能再待在这个城市,是因为他的心思吗?夜很安静,手里各自一杯热饮更添了夜话的氛围,他神qíng冷静的靠在沙发里,表qíng甚至有些放松,司徒徐徐一直滚在心里的那个疑问,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还是因为他故意住进孙靖渝同一家医院?

徐承骁一怔,坐了起来,总算不再是那平静神色了,有些惊诧的看着她,谁告诉你的?言峻――辛辰?

司徒徐徐不回答,迎着他的目光,反问:你不向我解释这其中的事qíng,是因为顾忌孟青城还是孙靖渝?

都是。徐承骁从惊诧里回过神来,松开了眉头,我不想再纠缠在这件事上头,谁引我们去发现靖渝的病qíng,那些事都是事实。我对孟青城的态度不是惩罚他让我失去了你,那不是惩罚那是放弃。

他不会惩罚孟青城不把他当兄弟,他只会gān脆利落的放弃这个人,哪怕是近三十年的jiāoqíng。

徐承骁的骄傲使得他绝对不能容许感qíng上的含糊不清,以前对孙靖渝是这样,现在对孟青城也一样,要不是司徒徐徐这个异数,他真敢说自己的感qíng绝对是杀伐果断。

放弃――这两个字让司徒徐徐的心清清楚楚的一抽。

她捧着热牛奶杯,怔了一会儿才说:哦。

徐承骁一直在等她的反应,就等到这哦,气笑了:你哦什么?你想什么呢?

司徒徐徐牵了牵嘴角,轻声说:我在想:既然都是事实,不怪孟青城也不怪孙靖渝,那么到底是谁让你失去了我?

不是孟青城,那满满装载的珍惜,她既没有给他机会说破、他既没有勇气说破,就永远只是一车的车厘子。

也不是孙靖渝,时至今日司徒仍旧不喜欢她,但无可否认孙靖渝比起他们来说更是受害者。

那么到底是谁呢?让他失去了她,让他们失去了彼此。

徐承骁静静看着她,看着她出神、眼睛里的光彩渐渐暗淡,陷入沉思之中。

他过了一会儿,轻声说:是我。

是该死的我,令我自己失去了亲爱的你。

司徒眼中一闪,抬起头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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