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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静竹是真的混乱,乱得让她害怕,在她最爱慕梁池的年代,他隐瞒了两个人曾经有过的一夜温存,而在她试着走出过去,觉得自己越来越在乎厉苏辽的时候,梁池却告诉她,他们曾经的luǒ裎相对,那么亲昵。
梁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确是一个保守的人,保守至极,她一直觉得无论是初吻抑或是初恋,都是要留给最爱的人,即使年少未知□的时候,她也朦胧地记得清楚。
甚至那一夜混乱之后,她也没有破罐破摔,依旧是保守的,越加保守,在厉苏辽之前,那么多年,都不曾和哪一个男人有过一星半点的暧昧。
周末已经过去,警察这个职业,是不太好请假的,钟静竹将脸浸在冰冷的水里,知道喘不上气,才大口地喘气,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除了那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梁池坚持送她去所里,临下车的时候,梁池开口:盼盼,我不bī你,你好好地想。钟静竹目光有点无神,轻轻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
派出所的匾额前头站着一个人,米色的夹克,黑色的长裤,身形颀长,兜着双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一时间进退不得,厉苏辽一贯有耐心,就那么站着,看着她,一动不动,连面上的表qíng都是丝毫没有变化的,沉静得波澜不兴。
梁池原本要驶离的车身再度停了下来,走下车来到钟静竹身边,小声地提醒,靠在她耳边,动作有几分亲密:进去吧,别迟到了。
用力地吞吐一次,好不容易才抬起脚,沉重无比。盼盼两个字,让钟静竹吓了一跳。厉苏辽的声音从来是朗朗清晰的,而这两个字竟然沙哑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面对面地站着,她几乎不敢相信。
他拦住她的去路,抓着她的手臂,牢牢地不允许她前进半分: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没有回来?其实并不是质问,只是厉苏辽的声音哑得厉害,而显得格外沉重。
我要上班了,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吧。钟静竹揉着酸疼肿胀的眼睛,将脑袋埋得很低,往左闪了闪,他不依不饶的。
厉先生,请让一让。梁池的话带着一点尖锐。这是我和钟静竹之间的事qíng,和你没有关系。厉苏辽有点bào躁,抓着钟静竹的手背白皙,上头还隐约能看到红疹。
钟静竹诧异地抬头,眯着眼,厉苏辽的脸上更加严重一点,像是出了麻疹,一点一点的粉色,因为皮肤白,格外明显。
你的脸她惊疑不定,这么大的岁数,应该不会再出麻疹的。昨天喝多了,就发了点东西。厉苏辽神色自若,就好像那么多的红点不是长在他脸上。
钟静竹越加惊诧,她的确没有怎么见过厉苏辽喝酒,男人可以不好烟,但是不喝酒的真是少。
两人的对话即使隔着陌生人的距离,依旧散发着似有若无的熟稔和亲昵,梁池拍了拍钟静竹的肩头:快八点了。
厉苏辽,我真的要迟到了,晚上回去再说吧。钟静竹再一次推脱,厉苏辽看了梁池一眼,复又看了她一眼,果然松开了手。
钟静竹摆脱了钳制,撒开退往所里跑,一头撞在赵师兄胸口。小师妹,练铁头功呢?赵师兄揉着胸口,疼,真疼,我感觉快练成了。
钟静竹有点不好意思,一抬头,抽气声四起。小师妹,你的眼睛呢?徐师兄还故意仔细瞧了瞧,美容做失败了吧?
钟静竹用力地撑了撑眼睛,酸涩难当,好不容易从一条小fèng抢掰成了一条大fèng:谁没眼睛了?看到没有!依旧有点哭腔。
小师妹,这是谁欺负你了?两人终于正经起来,眼睛都哭肿了。问完后对视一眼,想到了同一个人,还能是谁?厉苏辽呗。
除了你们,谁会欺负我?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停在师兄们耳朵里,那是凄厉厉的,不是一个惨能形容的。
是不是和厉少吵架了?赵师兄压低声音,告诉师兄,男人的心师兄最懂了,给你分析分析。钟静竹偷偷瞄了赵师兄一眼,研究男人,这不是男人该gān的事qíng。
没有。她叹了口气,语气明显表达的是有。两人还想说话,忽然感觉到办公室里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抬头正迎来第一位访客。
真是说曹cao曹cao到,这是派出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厉苏辽跑得倒是勤快,徐师兄苦着一张脸,这厮不回是来询问上一次案子的进展的吧?想要将钟静竹推出去,却发现她早就躲回了自己那个角落里的位置,将脑袋埋得比鸵鸟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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