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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取药。钟静竹扶着梁池坐在急诊室外的排椅上,拿着单子去窗口前腰。

医生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gān脆和值班的同事调了位置,躲去住院部,才刚走出去几步,迎面就撞上了钟静竹。

眼看着走廊里没人,医生不顾形象地掉头就跑,钟静竹本来就是来找他的,哪能轻易放他离开,最后gān脆将塑料袋里的药丢过去,正中目标。

见医生摔倒,钟静竹也不急了,一盒一盒地将药捡起来,医生坐在地上揉着不幸中枪的脸颊,盒子尖尖的角正好划过,留下一道红痕,火辣辣的疼。

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只这一句话就能判定这一位极是爱美,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面明明应该比口袋大了不少的镜子,这么长一道?你让我怎么见人?

钟静竹不理睬他的自怨自艾,走到他面前,弯下腰,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看,左右端详了许久,才冷冷地笑起来。

姜青粤?外科主治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还记得陪同厉苏辽去脑科的时候,他身上挂的牌子可不是这个名字,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并没有戴眼镜。

现在医院改制度了?各科的一声都可以随意走动了是吗?声音藏不住的严厉,质问道,外科医生可以客串脑科医生了是吗?医生挠着头发,显然也有点bào躁。

为什么要假扮脑科医生?你是不是和厉苏辽串通起来框我?每一个字都让她嘴唇发抖。

是三哥bī我这么做的,这关系到我职业cao守,我也不愿意。他急忙将责任推得gāngān净净,确实是厉苏辽要求的,不过也不算bī迫,同流合污而已。

那厉苏辽的病呢?所谓的肢体失控的那些后遗症,也是骗我的?钟静竹觉得忽然被人抽走了勇气,一丝一毫也没有剩下。

三哥其实就是颅骨外创伤,fèng了几针,连轻微脑震dàng都没有,那个肢体失控之类的确实有这个毛病,不过三哥没有,他很健康。他实话实说,让钟静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原来厉苏辽的病都是骗她的,难怪她几乎没有看见他吃过医院开来的药,难怪他一样开车一样做饭,难怪他和正常人半点都不差。

哎,我不知道三哥为什么骗你,不过姜青粤试图拦住她离开,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后面的话都不再说下去。

看着人走远,立刻掏出电话打给厉苏辽。那头一听是他,似乎很嫌弃。老四,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想了想,又觉得不仗义,会被钟静竹发现的。

已经发现了!他心里憋了口气,他都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把妹了,他竟然连接个电话都这么不耐烦。

你说什么?那头的声音一凌,姜青粤立刻收起了不痛快的qíng绪,讪讪道:她今天陪朋友急诊,正好撞上我值班。

她认出来了?厉苏辽不确定地问。当然认出来了,像我这种辨识度这么高的帅哥,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语气,听上去像是懊恼,细细琢磨倒不如说是露骨的chuī嘘。

我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她全都知道了,包括你那些坑蒙拐骗。小姑娘不高兴了,很不高兴!就他这种推卸责任的态度,想必厉苏辽将来是要找他算账的。

正当他唾沫横飞地将qíng况越描越黑,那边早就心急如焚,哪有空听他废话,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姜青粤摸摸脸,不仅疼还有点肿,忍不住抱怨。完全忘记了城门失火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在没有半点威bī利诱的qíng况下就全部都招供了,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池看见钟静竹垂头丧气地走回来,连撞上排椅都毫不知觉。盼盼,当心!他轻喝一声,即使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怎么无jīng打采的,是不是困了?梁池吃力地弯起手臂,打了麻药,有点使不上力气,手表上正好显示十二点,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不困,我送你回去。钟静竹努力地挤了个笑,将梁池扶起来,他伤的明明是手,可她周到的服务却好像他伤了腿似的。

医院的位置平静,这个点出租车并不多,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夜风微凉,梁池吃力地想要将臂弯里的外套披到钟静竹的身上,奈何只有一只手,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幸好钟静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冷。话音方落,就是一连串的喷嚏声,梁池笑起来,将衣服举在手里,一副你不拿走我就不放下的模样,钟静竹颇为尴尬,终于还是将外套搭在肩膀上。

远远的灯光照she过来,钟静竹兴奋地以为是出租车,忙不迭往前走了两步,用力地挥了挥手,那辆车还真的缓缓驶到两人面前,却并不是蓝色的出租车,来人是厉苏辽。

三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钟静竹下意识地推了两步,几乎是躲在了梁池的身后,而梁池也很享受钟静竹将自己作为依靠的举动,两人一进一退的默契动作让厉苏辽有些不痛快。

盼盼,这么晚了,该回家了。厉苏辽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面上表qíng依旧很淡然,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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