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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我做饺子,请你们去我那里吃。好不好?
男孩笑起来:别说过几天,快说什么时候,我休假的时间不多。
那,就两天以后吧。我再请一些朋友。我们一起做一个小聚会。
姐弟俩都很高兴,祖祖说:我把爸的酒偷着带去。
欧德挤着眼睛说:嘿嘿太好了,祝你成功。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只大白狗从后面溜溜达达的出来,擦过我的小腿,吓了我一跳,它的前肢攀在祖祖的身上,祖祖捋一捋它额前挡住眼睛的毛发,说:这是欧罗尔,我弟弟。
法国人爱狗就是如此,当作自己家里的人。
他又对大狗说:欧罗尔,这是菲,你看她法语说得这么好,厉不厉害?
大狗汪了一声,算是跟我打招呼了。
别说,还真挺懂事。
又聊了一会儿,时间晚了,我准备告辞。
欧德说:怎么办呢?车子被我爸妈开走了。
祖祖说:我送。
欧德说:你算了吧,不要拿你的老爷摩托出来炫了。
我走路送她。
那也好。欧德说,菲,他送你回家,你尽管放心,我弟弟身手了得。
法国南方的夜晚,海有多深,天就有多高,深蓝色的穹幕上,星子璀璨,有海鸟唱歌飞过,微带咸味的海风chuī来,chuī得树叶沙沙响,这些仿佛是人年少时心里面的声音。
这样看,祖祖不像他的姐姐。我们走到环城电车的车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电车来了,我要走了,对他说晚安,再见。
他却跟我一起上了车:我送你到大学城吧。
好像又是我刚到巴黎的那一天,他送我去青年旅馆的一幕。这可是个尽职尽责的宪兵。
直到走到我宿舍的楼下,我指着那扇窗子对他说:你看,这是我的房间,两天以后,你不会找错吧。
不会,他笑一笑,不过你可要多做一些饺子。
没问题。
我蹦蹦跳跳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洗漱,看看表,都这么晚了,我刚才一定是做最后一班车回来的,可是,祖祖他怎么回去呢?
程家阳
明芳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姑娘,圆脸庞,头发长了一小层。我的手指头被她抓住,手都攥满了。
我带着我母亲准备的礼品去看明芳,在医院的病房里,还遇到了文小华。
孩子被她抱在怀里,攥着我的手。
之后,我送文小华回家,路上,我们谈起这个孩子,名字还没有起好,明芳号召我们群策群力。
我说要回家翻翻字典,小华说:普通的汉字最好,名字越普通,人就越出色。
有这个理论?
对啊。你看,家阳,小华,多普通的名字,多出色的人物。
我笑起来。
你等会儿有事吗?
没有。我说,看看她,她也看着我。
不如去喝茶吧。我说。
好啊,我认识一家台湾茶店,有各种各样的刨冰。
两个大人,像少男少女一样在装修成卡通屋的台湾茶店里吃五颜六色的刨冰,好像返老还童。
文小华吃了一份芒果的,又吃一份山竹的,专心的品味,享受至极。我的一份,化成冰水了,才吃了一半。待到她吃的心满意足了,抬头冲我笑一笑:谢谢你哦。
谢什么?我说。
这么耐心。等我到吃完。
我这人倒是没有别的,耐心很多。我很老实的说。
我有时觉得,你是礼貌的有些骄傲的人,太不说话,拒人千里。其实
不说话,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礼貌,就可以不用给出别的表qíng。原则上说,我是个懒人。
她看看我,又看看窗外。
我从小,很是争qiáng好胜,念最好的大学,去最远的国家;工作了,秉xing也是如此,做别人不做的艰难的课题,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
做人很努力,因为心眼里相信,只要努力去做,就会争取到目标。
她喝了一口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直到我遇到你。
程家阳,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老外说的那种,困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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