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6页(1 / 2)

加入书签

你大少爷突然失踪三天,让谁做准备了?他抢白我,又转到我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再说,我也没办法啊,她突然病了,我怎么办?处里别人也没准备啊,还就得小程你出马。

gān这一行的,没有办法。军令如山。我只好祈祷乔菲不要在这两天离开。

会场如战场。

我本来状态不佳,没有准备好就上场翻译,绞尽脑汁,好在上海方面的同行素质不错,我们合作的翻译效果姑且算是理想。

在回来的飞机上,以为是稍稍打个盹,不小心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心神已不在此地,问空姐,她回答说:这是国航去大连的班机。

醒过来,是一个梦。

突然想起来,自己就笑了。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菲会不会去了大连?我回去了,她想必也已经回来。

见了面,要对她说,这一路,一定小心,用功读书,回来作了高级的翻译,为她的爸爸妈妈赚大钱。她的行李会不会很多?好在托运处我有熟人,超重多少,也没有关系。她带没带一些gān菜?蘑菇,木耳,好吧,这个我来买。卫生巾倒不必,我也曾留意过,法国那边跟国内差不多的价钱。不过这个,不说也罢,免得她又说我是事儿妈。

这样想着,就好像归心似箭,下了飞机,脚下生风,一溜小跑的冲出通道,在出港口登上单位的车子。

车子还未走出机场,我的视线被对面大巴士上的巨幅广告吸引,糙本jīng华洗发露的广告女郎,微微眯着猫一样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绸缎一样光亮。好像乔菲。

我的粗心在此时演变成不能挽回的错误,我都没有向上看一眼,没有看见坐在车里,即将踏上飞机的乔菲。

第三十二章

乔菲

一直向西飞行了将近10个小时,当地的傍晚时分,我抵达巴黎。

取行李,出港,到处是高眉深目,低声说话的外国人,一转眼,原来已经来到陌生的城市。

我要去南方的蒙彼利埃,要到城里的火车站乘高速火车。一路打听上了大巴士,车子在夏天蒙蒙的细雨中穿过城市,驶向里昂火车站。

暮霭中的花都。

我这一路只觉得眼睛不够用。

古老梧桐,霓虹街灯,细雨润泽几百年的街道,水气氤氲神色暗淡的行人。有美丽的少年牵着大狗在街头匆匆过,有神秘的女郎在咖啡座透明的橱窗里点燃一支烟,静静看向外面,不知谁是谁的风景。依稀可辨的是远处铁塔高高的影子,虚虚的,是印象派的造型,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窗子,用法语低声说,埃菲尔,埃菲尔。

前面同乘的老外回过头,问我:第一次来巴黎?

我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啊,对。

七点多钟,我到了火车站,买票的时候,人家告诉我,最后一列去南方的火车刚刚离开,最近的一列要等到明天早上六点半。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等待。庆幸的是,人家见我大约不到25岁,又乘坐最早的一班火车,给了我五折的车票。

我坐在车站的长椅上,想要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吃点带来的饼gān,碎渣掉在地上,吸引来大群灰黑色的鸽子,蹦蹦跳跳得直吃到我脚边。

不知等了多久,车站里的人渐渐少了,我看见几个高大的警察牵着嘴上带着皮质嚼子的凶猛大狗走过来,几个人在离我不愿的地方站下来,低声说话,不时向我看一看。

这么苟且,我心里冷笑,我从来习惯孤身一人,来之前,早已准备好,小样儿,谁要是敢刁难我,看我如何发作。

我心里默默背诵一段准备好的话: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受法兰西共和国教育部,蒙彼利埃保罗瓦莱里大学邀请,来法国留学,如果遭受不公正对待,我受我国大使馆保护,并有权诉诸法律

以及:哦,原来这是法国的民主?

好,再来一遍。

过来的是相对年轻的一个,谁知他面露微笑,用僵硬的英语说: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

我用法语回答:中国人。我说法语的。

太好了。他搓搓手,小姐,你不能呆在这里。

为什么?我已是箭在弦上: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马上就要张口而出。

一来这里不够安全,单身女xing最好不要待在这里。二是,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发走,火车站将在半小时之内关闭。

火车站还会关闭?

我愣了一下,怎么教材上没写?

但他说的没一句不是好话,可是,那我去哪里?我向外看看,什么时候了?怎么咖啡馆都打烊了?

我说得你听懂了?好,那我再说一遍英语

我赶紧伸手阻止,老实的说:您看我的行李,我不知道去哪里。

年轻警官看看我,为难的样子,回去请示同伴,又作一番商议,过程中那几个人向我微微笑,现在觉得刚才的想法真是武断,又觉得倒是为难了人家。

年轻人过来对我说:不远处有为学生提供的青年旅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位,不过,我可以把您送过去。您看这样合适吗?或者

他提的第二个建议是让我去附近的警署等我第二天早上的火车。

哪有这样的道理?留学的第一天就进局子?殊不吉利。

我说:麻烦您带我去青年旅馆。我看了看那边的几个人,又多留了一个心眼,我笑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警察?

年轻人也笑了:我们不是警察,是巡逻的宪兵。我是实习宪兵祖祖 费兰迪,我的兵号是

我作放心的样子,笑着说:啊,是宪兵啊,哈哈

转身就掏出小本子,用汉语写道:我如果遭遇不测,是被一个叫祖祖 费兰迪的实习宪兵带走,他的兵号是写完了,自己就有点发呆,这是写给谁呢?谁会看到这些字呢?

程家阳。

我缭乱的写他的名字。

人长得高大就是好,我沉重的箱子被年轻宪兵轻巧的提起来,大步子迈开,代我离开车站。

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走得真是不远就到了青年旅馆。我真幸运,还有空chuáng。价格已经为世界各地的青年学生压到最低,18欧元,我没敢换成人民币想。

登记完了,宪兵对我说:现在是两点钟,您的车是什么时间?

我拿出车票,看一看:六点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