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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小乙谢天密密的吻着钟意的发心,却让她一阵反胃。
这算什么意思?钟意恶狠狠的推开谢天,倔qiáng的眼里满是泪水,你是在可怜我么谢天?不会吧。我总算遭了报应,你应该得偿所愿才是!
谢天的呼吸倏然一滞,涩然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狂热的希望之火遮去了眼里浓浓的失落,谢天紧紧握住钟意的手,如同一个在勾勒梦想的稚童:小乙,跟我走吧。如果你不想被我纠缠,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小乙,我现在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跟我走好不好?小乙,跟我走!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不知怎么就想起这首诗,钟意忍不住放声大笑。她和谢天认识得够早了吧?最终还不是被江哲麟一句话所摧毁,各自站到了天平的两端。
最qiáng悍的是命运,这句话真是没错。
谢天冲动的样子让钟意不由发笑。记忆里谢天总是比她成熟比她现实比她理智,他居然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才刚刚在谢家站稳脚跟。谢母在谢天十五岁的时候便过世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一直开朗大方的女人枯藤般的攀着谢天的胳膊,瞳孔轻轻收缩,折she出骇人的执念:天天,妈妈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自己死了,能进谢家的墓。
枯瘦的手指沾了点huáng酒,谢母在谢天手心里吃力又固执的写字,一笔一捺,一个字风gān后再写第二个,连成一句触目惊心的话:生未同chuáng,死同xué。
钟意丝毫不怀疑,谢天会为她和江哲麟拼命,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无非是以卵击石,幼稚得可以,愚蠢得可怕。这辈子她欠他实在他多,又有什么脸让他为自己牺牲?
钟意压抑着喉咙里的饮泣,仰起头笑得十分恶毒:谢天,我求你别傻了好么?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还有所依恋?之前爱上你,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找到更高的踏脚石。一个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的男人,一个要妄想出卖自己ròu体来保护女友的男人,一个在大家族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的私生子,我会看上他?不不不,我的世界里从没有失败者!钟意笑了,几乎是用bī迫的态度直视着谢天,就算江哲麟nüè待我又怎样?我乐意为他犯*贱,为他带给我的荣华富贵犯*贱!
谢天难以置信的摇头:小乙,你不是虚荣的人。
钟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一直是虚荣的人,而你一直有眼无珠。
谢天脸上涌起气恼的神色:你难道不知道,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么?!
钟意不由笑了,也只有谢天连骂人都骂得这样的引经据典。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居然还有色,真是无比荣幸!
谢天最终被自己气得扬长而去,末了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钟意,你别以为江哲麟对你一见钟qíng,他是有目的的。
钟意只记得自己笑得很开心:爱咋咋。
江哲麟居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钟意觉得好笑,她未免太多功能多用途了一点儿,她又不是可无限循环的垃圾。
一颗心却无止境的跌落下去。
钟意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了很久,直到林妙妙一只电话追来,立邀她一起开赴酒吧。
最近一次去酒吧,就是碰到江哲麟的那回。灯红酒绿的场所注定不是她的福地,尽管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还是在钟意身上发挥了效用。
她需要酒jīng,足够多的酒jīng,把自己溺毙在里面,宁愿长醉不愿醒。
林妙妙揪着钟意,一杯杯的灌着酒。林妙妙作风豪放,在chuáng上放倒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惜女人记忆里最鲜活的,永远是那个把自己伤得最深的男人。
今天肯定不是什么huáng道吉日。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林妙妙居然也撞上了自己的初恋qíng人,更让林妙妙抓狂的是,她还在剩女大军中冲锋陷阵,对方手里已经牵着一大两小,家庭圆满,儿女双全。
林妙妙大着舌头哭诉:他第一次请我吃饭,你知道他gān了个什么事儿?吃完之后,他居然向店员开发票!总共才80块钱,他还要颠颠的拿回实验室报销钟意,难道我真的连80块钱都不值?
钟意只觉得如梗在喉。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他什么,大概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爱上一两个渣吧?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和他分手,只是他每次都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讨好我还真把自己当回了事儿。后来我才知道,我真是傻bī,纯的!他找到下家之后忙不迭的就把我踹了。那时我们大三,他居然找了个高中女生!
钟意一言不发的开始chuī瓶。
钟意,我可真羡慕你一帆风顺,还嫁了这么个好老公。知道么,我和他分手那天,他还送我一卷磁带,是那禽shòu和小女生那什么时候的录音他还笑我在chuáng上跟条死鱼一样,连未成年都不如!
所以你这几年才苦练内功?钟意欠扁的笑容听得林妙妙直捶她,她吃力的捉住林妙妙的手,眼风一挑:这算什么,我还看过现场版的。
钟意呵呵的笑,捏着jīng致的酒杯灌了个水饱,看人的时候都带上重影,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林妙妙也好不到哪里去,搂着她醉成了一团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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