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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飒约好的时间还早着呢,她又不安生了。
铁河黑了脸。
前几日,她为了给自飒选结婚礼物,就趁他回公司开会的几个小时,偷偷溜出去了。他收到消息,直接从公司奔了她去的地儿一家琴店。他火冒三丈的闯进去,看到她和琴师在给她定制的小提琴调弦。她坐在店中的木头凳子上,集中jīng神的看琴师摆弄那把小提琴,一只手撑在腰后,一只手抚弄着腹部,标准的孕妇姿态,琴师调弦,偶尔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难听的很,她怡然自若,连他进去她都没发现,直到琴师先抬了头,她才看到一张关公脸的他她微笑了一下,似乎是不意外他会去,看她一笑,他满肚子的火竟都憋了回去。傻站在那里等着琴师将琴调教好,最后还是他拎着琴盒子出了那家店。
他沉着脸问她怎么出来了。她说有护士跟着呢,不怕的。他差点儿在大街上就对着她chuī胡子瞪眼睛了。
不怕!
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她摸着肚子说帖帖也想出来透口气然后说帖帖想去吃炸酱面。
她脸上红红的,带着央求的意思。他看看跟着的护士,再算算时间,决定带着她去吃。她竟然对着一桌子面,一口都吃不下去。她吃不下去,又不准làng费粮食,bī着他吃,两大碗炸酱面,差点儿没把他胃撑爆了。趁着他吃东西,她絮絮的和他说,为什么选小提琴给自飒做礼物头一个呢,取个好意头,琴瑟和鸣;二一个呢,其实自飒最喜欢的乐器是小提琴
他倒是不知道。
自端说你自然是不知道。她弹钢琴是被娘娘bī的,自来就没喜欢过。不让我动她的琴,那不过是她霸道,还有恼我。
他咽下最后一口面。看着她。
自端摸着琴盒,说,她呀,这回,总算得着她喜欢的了,是不是?
好,那回,是为了给自飒选礼物就算不是为了选礼物,她偷跑出去,是为了透口气可回来呢,她回来胸口疼了半宿,咳出了血丝折腾了两日才好转,担心死他,这会子,连静静的在chuáng上等着这药劲儿带来的疼缓一下都不肯,他真是生气了。
景自端,你再这样不听话,我要他把她的手腕扣住。又气又急,恨不得把她绑在chuáng上,可是手上又舍不得用劲儿她从手背,到手腕,一直到臂弯,青青紫紫的,全是针孔,每天,护士来给她注she,换着找能扎针的地儿,都快成了挑战了,往往半晌下不去针她还能和护士开玩笑,说这是考验护士姑娘的技术呢。这哪儿是考验护士技术,这是考验他呢她多怕疼的人啊。
你要gān嘛?她也烦躁。手上疼还有,刚换的这种药,怎么总是让她躁动不安这会儿,正好有点儿事qíng打岔,她不过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他能不能别这么紧张?
他要gān嘛?
他能打她一顿的话,早就打了。哪儿还能跟现在似的,眼看着她折腾,束手无策的?
你就不能乖一点儿?好半晌,他才说。原本准备凶巴巴的骂她的,话到嘴边,竟成了这样软绵绵的,哄淘气小孩子吃糖一样。
她鼻子忽然就一酸。
我又不是成心的。她嘟哝着。
还不是成心的?他的大手,揉捏着她的青青紫紫的手腕子,很轻柔。他算是彻底的栽给她了,她要是再成心做点儿什么他叹着气。
不是。她只是,有些控制不了脾气。她不想。可是帖帖在长,药物在加大剂量,她能明显的觉察出自己的不适,想控制,可是好难。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阿端。
嗯。她点头。
没事,有火就对我发吧。他说。
她瞪他一眼。刚刚不知道是谁比较凶。
她这一瞪,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好看的紧。
一股又酸又热的东西冲到了他的喉咙,他低下头去,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他的唇很烫,灼了她手背似的。她缩了一下,他却把她带的更近些,去吻她的唇这样,能不能让她忘了身上的疼、心上的不适?
小婶婶!
清脆的童音。
佟铁河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缺氧状态。他停住了。自端抬手掩住嘴唇,额头抵在他肩上。两个人有那么几秒钟,一动都不动,定住了一样。
佟妥妥!
自端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佟铁河那低沉沙哑而又无奈的声音,她推了他一下,让他闪开,看出去,只见伊甸拉着妥妥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他们回头,伊甸才笑吟吟的敲了敲房门,道:来不及拦住妥妥的小嘴了。
自端脸上红的什么似的,她就要下chuáng来,佟铁河却一把拦住,伊甸笑着,放开妥妥的手,妥妥跑过来,张着手要自端抱,佟铁河拎起妥妥,把她丢到自端的身边,还顺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恼恨不已似的。
自端忙抚弄着妥妥的小屁股,不住的亲着妥妥粉嫩的小脸蛋儿。
佟铁河妒忌的看着妥妥,过了一会儿,才回身请伊甸坐下来,问了伊甸要喝什么,伊甸说要咖啡,他便进小厨房去了。
煮咖啡的时间,他听到妥妥稚嫩的腔调,自端温柔的低语,伊甸慡朗的大笑这些声音汇在一处,美的像音乐一般,涨的他胸口满满的。只顾盯着咖啡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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