гоцщёⓝщц.Dё (二十四)诉衷情(1 / 2)
“只是……眼看八月在即,生旦乐师们都一门心思扑在了拜月宴上,着实抽不出时间另排一出戏目。”
班主面露难色,拒绝的很是委婉。
这种名声在外的大戏班本就不可能用无名小卒的戏本。林湘点点头,并不失望。接过班主递还的戏本,她正准备请辞,冯子瑜却上前几步,和班主小声嘀咕了两句。
读唇语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东西林湘不会。但她清楚,冯文瑜肯定搞了鬼。不然,戏班的班主不会突然改了口风,带她去找编演戏文的先生。
一连见了两位,对方都推说事忙,直到班主推开第叁扇门,发丝泛白而精神矍铄的老妇人接了戏本,看了两页,半晌不语。
“刘老?”班主轻轻唤她。
老妪这才回神,从纸张上抬起视线,她将林湘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通,突然问:“你姓林?”
“没错,敝姓林,单名一个湘字。”林湘有些纳闷。班主之前分明为她们互通了名姓,这刘老看着还不到犯糊涂的年龄,怎地又问了一遍?
“诉衷情……这出戏我接了。”妇人轻抚戏文扉页上的题字,喃喃自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有没有再听林湘的回复。
闻言,林湘立刻去看站在林淮身边的冯文瑜,她有点怀疑是这家伙从中搞鬼。
但是,看冯文瑜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知情的?不仅一双细长的眼睛睁得颇圆,连摇扇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林湘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刘老身上。可刘老只是翻看着手里的戏本子,一点也没有再多说两句话的意思。
出了集秀班,林湘寻了个由头,把林淮支到街对角买冰食,她自己则和冯子瑜留守原地。яǒùщⓔňщù.Dⓔ(rouwenwu.de)
“阿淮还真是听你的话,居然肯替你跑腿买冰食。”怨念地盯着友人远去的背影,冯子瑜简直想替自己鸣不平。林淮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好性儿了,听两句软话就肯跑腿?
“你拜托她帮忙,她也会帮的。”林湘把自家的小孩支走,并不是为了和冯子瑜说这些,因此,没在林淮这个话题上久聊,她直接问:“冯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对班主说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冯子瑜不平衡的心理痛快了许多,眨眨眼,她脸上的笑容神秘而风流,“你猜?”
猜猜猜猜个鬼,丫的谜语人就该滚出哥谭。
敛声正色,林湘难得开启怼人模式:
“我最近很忙,没空陪你猜谜。冯小姐,我直接说了,你讨厌我差使八妹,可以,尽管讨厌就是,反正我也不那么喜欢你。但是,如果你想在排戏这件事上偷偷搞什么小动作,抱歉,待会儿我就会和八妹一起登门造访贵府,顺便告诉你母亲,你金屋藏娇私纳小倌儿的事。”
林湘平时其实很少和人呛声,若不是被林沅欺负得狠了,一肚子的火不得发泄,整个人进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像当街威胁别人、直言告家长这种操作,她是断然做不出的。
林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她只觉得通体舒畅。欣赏着对方渐渐垮掉的微笑,她不紧不慢递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说,令堂有意与皇室攀亲,故而冯小姐直到现在,家中连个暖床的小厮都没有?”
被捏到软肋的冯子瑜气得牙痒痒。哪个女郎像她这么惨,十八九岁还没近过男色?好色有错吗?私养小倌有错吗?!人不风流枉少年,居然把这种事情捅到亲长面前告小状,林湘的心比怕不是比墨汁还黑。
还有嘴上不把门的林淮,自己这是交了什么专捅篓子一百年的狐朋狗友。冯子瑜摁了摁额角,心快凉透了,“阿淮她连这个都告诉你?”
小说里写着呢,你自己去看啊。面对谜语人,林湘选择以毒攻毒:“哎呀,不如冯小姐你猜猜看?”
正午的太阳热意惊人,林湘身子骨尚且虚弱,受不得毒日头,倚靠着砖墙,整个人缩在阴影下,她掏出手绢,擦擦脸颊上的汗,好整以暇地开口:“冯小姐,你慢慢想,不急的,反正八妹还没回来。”
瞥了一眼端着冰食正往这边走的林淮,冯子瑜权衡再叁,咬牙说了:
“那时候,我对班主说,这戏本子但接无妨,只管从她手里多捞些银两,吊她几个月,最后找个由头,辞了这出戏一拍两散便是,后果我担着。”
日哦,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
“但是,那个刘老不像是你安排的人?”林湘有点好奇。
“不是她。”说到刘老,冯子瑜也很烦,本来,班主都悄悄打了手势,示意其他人不要接这个本子了,谁知道那个刘老是怎么回事,傻不愣登的,一点也不会看眼色。“班主找的是一个刚入行的小先生,刚好借你的戏练练手。”
鉴定完毕,这家伙和那个班主不止没安好心,整颗心还都烂透了。花她的钱不办事还想借她攒经验值升级,想得这么美怎么不去种桃树?
林湘在心里呵呵呵。
林淮端着瓷碗回来时,见到的便是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互相不搭理甚至离得八步远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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