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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快,你跟我去趟乡里,矿里发生坍塌了,埋了人。快下班的时候,李县长卷着一股寒风,头上顶着薄薄的雪花跑进了杨沫他们的办公室。
老王和杨沫几乎同时蹭地站了起来。什么?死了人没有?老王急切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赶紧让老张把那辆4200越野准备一下,外面风雪太大,小轿车吃不住。
县长,我跟着一起去吧
不行,矿上太乱,外面风雪又大,小杨你留在家里。
县长,矿上肯定会有工人们的家属去找人的,我去了可以帮着做做安抚工作,让我一起去吧。杨沫不放弃。
恩好吧,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就走。
寒冬的天,这会儿早就黑了,只有漫天洒落的鹅毛般的雪,映照着茫茫的天地间有些晦涩的亮,车窗外狂风呼呼地一个劲儿叫嚣着,车上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张是县委大院经验最丰富的老司机。外面天气太恶劣了,雨刮器虽然滋啦滋啦地刮着,老张还是觉得车前一片模糊,车轮明显在急剧冰冻的地面上有些打滑。老张知道这种天气要上糙原往乡里走,一点马虎都打不得,自然也就丝毫不敢松懈,手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只敢小心翼翼地慢慢开。
老张心里清楚,这辆4200越野虽然已经是县里越野xing能最好的座驾,但因为服役年头久远,早就经不起在这种bào风雪的天气里折腾远路了,所以一路上,老张除了驾驶极度谨慎外,还一直担心着车况。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离开县城,开上糙原不到一个小时,杨沫只听到哐当一声,车子就不再动了。
糟了,怕是陷进泥窝子里了。老张没有熄火就急忙下车查看。
杨沫西部跑的地方不少,知道汽车野外行驶,最怕陷进泥窝子,尤其是这种风雪天,指不定陷进去的地方有多深。如果没有其他越野车挂钩牵引,由于反作用力,陷入的汽车越加油门越容易往里埋,有点像掉进沼泽里的人。
杨沫赶紧戴好羽绒服的帽子,用围巾遮住大半边脸,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以减少车子的自重。
杨沫感到狂风chuī地自己仿佛抓不住呼吸,漫天的雪早已没有人们往常印象中的纯美làng漫,而是狂bào地伴随着呼啸的狂风砸在杨沫身上。杨沫感到自己有点站不稳,赶紧抓牢车门把手。
四周早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漆黑中又泛出一点雪映she出的诡异的惨白,举目间,哪里有灯火,哪里像人间?杨沫感到一车四人好像落入了无人能寻的异次空间一样,面对这黑暗和空旷,心下一阵害怕。
杨沫,你快上车,打电话,找人qiáng烈的风雪让李县长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杨沫一个激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上车,却绝望地发现可能是风雪太大影响了通信讯号,竟然手机显示无服务。
四个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杨沫又下车帮着出力推了一会儿,怎奈油门再怎么踩,后面推车的人再怎么出力,除了马达的轰轰声,车子岿然不动。
外面bào风雪折腾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看来这车靠推是推不出了,没有办法,四个人又重新坐回车里。手机没信号,周围没有人家,靠步行更不可能搬来救兵,看来现在只能等待,等待bào风雪可以缓一缓,等待矿上迟迟等不来他们的车可能会出来寻人。
因为担心一直发动着引擎开着暖风耗油耗电,老张熄掉了汽车。杨沫感觉车厢里越来越冷,手脚都渐渐冻得开始发麻,自己紧紧蜷缩着身体,以保能暖和一些。
杨沫蜷坐在位子上开始有点眯瞪过去的时候,听到身边的老张大声喊了起来:车,车,有车。还没反应过来,老张已经呼啦一下打开门,率先跑了出去。
杨沫看着老张的身影慢慢浸入黑色的风雪中,才愣过神来扭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点开双闪后也跑了下去。四个人死命朝远处的忽明忽暗奔跑、喊叫。
对方好像听到了他们的求救声,那忽明忽暗的灯光越来越清晰起来。直到近到身旁,杨沫才看清是两辆越野,一个男人第一个从领头的林肯领航员上跳了下来。
怒吼的风雪让杨沫使劲抹了抹眼睛,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一把被军大衣裹住了。风雪实在太大了,杨沫被一个怀抱引着上了第一辆越野车,才看清竟然是蒋东林。
没事吧?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一起来了?冻坏了吧?蒋东林又是责怪,又是怜惜的口气让杨沫的鼻头突然有点发酸,只知道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困在这了?杨沫带着鼻音问到。
矿上总办说县里来人了,2个多小时的路这种天最多不到4个小时总应该到了,除非是在路上出事了,我们一路沿着去A县的路找,看到双闪的灯才找到你们。蒋东林看着杨沫因为车内暖气而猛然有点cháo红的脸颊,握住她的手说。
杨沫想挣脱他的手,前座副驾驶上还坐着李县长。蒋东林感觉到她的挣扎,但没有松开。
李县长回过头,无比感慨地说:蒋总,今天你们可是算救了我们一命啊,这个鬼天气,恐怕挨不到天亮,我们几个都要冻僵在车里,一场惊吓,一场惊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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