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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真的觉得很悲哀很悲哀。
他将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然后为她将脸上的泪珠拭去,你再替他求一句qíng,可能我会用更过分的手段对他了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那你能放我走了吗?陆榆话锋一转,当初我们两个的约定就是等他一无所有之后,你就放我离开,让我一个人回柏林。她说到这里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问他:你不记得了吗?
我们约定好的,是他一无所有。陆敬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现在怎么能算是一无所有?你的心不是在他那里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么?
孩子我会拿掉的。陆榆攥紧拳头,鼓足勇气对他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着我去做手术。
她这话一出来,陆敬更加是心如死灰。他一直认为每一个女人都很珍惜做母亲的机会,尤其是怀了自己最爱男人的孩子时,一定会用尽全力保护他。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可是她呢?为了离开他,她竟然可以放弃她和陆离的孩子。陆敬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她心里是有多恶心自己。恶心到连做母亲的机会都可以放弃。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想要放她走的念头。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qíng绪就很不稳定,话比以前都要少。陆敬为了这件事qíng特意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她可能是得了妊娠期抑郁症。
那个医生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准爸爸,对着他做了很多嘱咐,类似于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她啊,不要让她受刺激啊这类的,陆敬听完之后对她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这些他都清楚,可是他做不到。
他实在没有办法在知道孩子是陆离的种的qíng况之下,再若无其事地为她事无巨细地做这些事qíng。
从思绪中回神,陆敬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他能感觉到在他怀里的时候,陆榆的身子都是僵硬的,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他。陆敬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但是,心里头肆意翻滚着的疼痛告诉他,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在乎得要死。
踢开卧室的门,走进去之后将她放到chuáng-上,陆敬随手拿起被子来为她盖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缓缓地开口:你好好休息。
之后他就走了。卧室里瞬间安静地有些诡异,陆榆痴痴地盯着天花板,眼泪又开始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她的无助和对陆离的担心,全部都化作了眼泪。
她后悔了。很后悔。
她应该早一点知道,爱qíng这个东西从来就是不公平的,陆离让她的人生出现了如此之大的颠覆,她应该在被陆敬救下来之后就醒悟。不谈复仇,不谈jiāo易,随便找一个背离世俗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哪怕身边的人不是自己最爱的,但最起码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现在这样的状况,很明显是她已经成功了。只是她感受不到一点点成功的喜悦,她反而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在这条报复之路上,她失去的不只是身体的纯洁,连心灵都被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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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被关在小区的后院。这里曾经是一个工厂,后来倒闭了。陆敬的几个手下将他带到这里,用带倒刺的绳子将他捆到椅子上,他根本不能挣扎,只要一动,绳子上的刺就会扎到皮肤里。
钻心的疼。
陆敬将陆榆抱到chuáng上之后就过来这边了。见他到来,几个男人很默契地退了下去,有些yīn冷的厂房里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个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散发出来的寒气冻住了,陆敬看着陆离胳膊上斑斑的血迹,冷冷地笑了几声。
哥,到头来,你还是输了。他说这句话,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不断地催眠自己已经赢了陆离,现在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比不择手段,我自然是要输给你的。陆离啐了一口,一点都没有失败者的模样。在陆敬的身上,他一点都看不到和自己一样的地方,明明是一家人,他怎么能这么卑鄙?
不择手段有时候比伪君子有用多了。陆敬不以为然地笑着,一步步地走近他,最后在他面前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看,你总是说自己有qíng有义,最后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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