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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蓦地停住脚步,转身的瞬间全身净是森然寒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你,夏眠的命运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我一点儿也不稀罕做薄市长的儿子!

薄嗣承推门而入,和薄槿晏在门口面面相觑,看着儿子一脸戾气的样子微微拧起浓眉:怎么了?回来就和你母亲吵架?

薄槿晏薄唇紧抿,料想薄嗣承根本没听到他和卫芹的对话,稍稍收敛了qíng绪低声道:我走了,您早点休息。

薄嗣承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眉峰蹙得更深,转身看着一脸失神的卫芹:这是怎么了?又吵什么?

卫芹张了张嘴,无奈摇头:没事,就是和唯一闹了点小矛盾。

薄嗣承松了领带往客厅走,威严的五官肃穆严厉,语气也威严震慑:他不喜欢就别bī他,连我都能看出来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石唯一。

卫芹听了这话,反而生出几丝委屈:不是他打小就念叨着壹壹吗?这真给他找回来了,反而不高兴了?

薄嗣承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几丝疑虑:石唯一是你找回来的,你怎么知道夏眠是假的?

卫芹眼神微微闪烁,帮忙接过薄嗣承换下的外套,避开他询问的眼神小声说:这你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是假的。

薄嗣承慢慢解着袖扣,似是嘲弄又似揶揄:可是你儿子喜欢的,偏偏是假的壹壹。

卫芹瞪着他不说话,薄嗣承嘴角弯了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瞪我也没用,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我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女人进薄家门,居心叵测、心思深沉

薄嗣承眼神复杂的看着卫芹,卫芹有些不悦的沉了脸:gān嘛这么看着我?

薄嗣承叹了口气,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夏眠那孩子没你说的这么糟,那种出身,想必也是个苦孩子。

卫芹若有所思的看着薄嗣承,眼神越来越冰冷。

***

漠北来接孩子,发现夏眠一整晚都有些不对劲,临走的时候夏眠把他和亦楠送到楼下,孩子已经趴在漠北肩膀上睡着了,两人说话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

有心事?

面对漠北担忧的询问,夏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了摇头后小声说:今天孩子又吵着找妈妈了。

漠北也沉默着,两人安静的往前走,夜晚的微风徐徐拂过面颊,却没能让夏眠杂乱的心qíng平静些许。

漠北忽然驻足原地,挺拔的身姿洒下颀长的yīn影,挡住了大片刺眼的昏huáng光晕。他沉沉看着夏眠,声音在夜晚的冷空气里充满磁xing:夏眠,等事qíng结束,我们结婚吧?

夏眠错愕的抬起头,看进他专注认真的眼底。

漠北微微扬起笑意,在暖色的路灯下看起来好像英俊的王子,说的话也诱惑至极: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亦楠在一起,就算薄家将来知道孩子是薄槿晏的,他也抢不走了。

夏眠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天好像都在做梦一样,被两个男人表达爱意,还被求婚。

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男人。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惜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理智,却依旧彷徨无措,漠北给出的理由太诱人,她不是不心动,而且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为她无条件付出的,她更是无法不动容。

但是,每次想要走出那一步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什么呢?婚姻不就是有人愿意宠你,有人愿意疼你就够了吗?

更何况,漠北那么疼亦楠。

夏眠无端就记起自己怀孕被赶出薄家,那时候漠北陪她去医院做人流,她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听着静谧的手术室里冰凉器械的碰撞声响,那清脆的一声声碰撞让她那颗死寂的内心忽然生出了不舍和心疼。

好像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正一点一滴流逝掉。

她猛然从手术台上弹坐起来,□的下-体难堪又羞耻的bào-露在妇科医生面前,那医生好像在看一个杀人犯般冷漠的睨着她,语气也凉得彻骨:手术要开始了,躺下。

满头的汗水将夏眠两鬓的长发一缕缕浸湿了,她脸色发白的小声说着:对不起,我、我不做了。

医生安静的看了她几秒,语气总算没那么机械化了:想明白了?

夏眠用力点了点头,双手颤抖着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她第一次qíng动的证据,即便那个男人不屑要她,她还是希望这个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太孤单了,五岁就失去了父母,亲qíng于她而言是陌生又渴望的存在,她要这个孩子,与他的父亲是谁无关,只因为这是她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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