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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林平冉听闻自己弟弟尚可有救,喜不自胜,忙问:“何人?” “嘉州曲临府西有一座清凉寺,那里有一位僧人,法号拙尘。我十六岁上在帝京法会上结识了他。这次我能度过一劫,全依仗他当年赠我的保命药丸。此人医术精湛,几通鬼神,若能寻得他来,或可保我一命。” 林平冉欣喜若狂:“有这样的人,阿秋怎不早与陛下说!” 林层秋眉宇之间浮上忧虑之色,却并不回答,只道:“拙尘的事,还请大哥保密。他若不肯来,切莫强求。他若应允,大哥将他安置在京外别院,千万不能让陛下知晓。” 林平冉虽有疑惑,但看他面容已见倦色,也就不再追问:“此事我速速去办,阿秋放心,我必请了他来。” 林层秋安然一笑:“大哥代我去请陛下过来罢。” 林平冉点头,退出殿外,就见炎靖冷着张脸,立在柱下。看他出来,也不待他说话,冷哼一声,摔袖步入。 ———————————————永远华丽丽的分隔线——————————————— 林层秋撑着坐起一些,抬头就见炎靖一脸阴沉站在床前,淡笑颌首为礼:“陛下。” 炎靖盯了半晌,塌上男子依旧平静自若,自己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挨着床坐下,一把把那秀致清骨揽入怀里,紧紧抱住。 林层秋准备好的话一下子无处可说,炎靖身上的热气透过来直直暖进心里去。不知如何,竟有些怅然,不由轻轻一叹。 炎靖听得分明,松开怀抱,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层秋微笑:“没什么,只是想起陛下从当初的少年长成今日帝王,年华逝水,臣也渐渐老去。”炎靖于他,并不仅仅是帝王,更是朋友手足,甚至孩子。他自诩识人清明,却是从未真正看清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少年,如此托付天下,回想起来不由后怕。 炎靖看他眉舒目清,知无病痛,放下心来。依旧轻轻抱住,道:“层秋也不过长朕六岁,哪里老了。外头都传:林上秋色染京华,醉了人间帝王家。你就是老了,朕看你还是会看醉的。” 林层秋默然无语。 炎靖握住他的手,覆在他的腹上。林层秋只觉得手背上是帝王灼热的温度,掌心下是一个生命的柔软,心跳微微乱了。 炎靖侧首看他,眼神温柔:“层秋,你睡了月余,我们的孩子也大了。”轻柔摩挲,接道:“层秋,你还是要杀它么?” 林层秋依然沉默。 “朕说出去的话,永不收回。你如果再做出什么事来,帝王之怒的后果,朕想你应该明白得很。”炎靖手上轻柔,神色温和,残酷却破骨而来,将林层秋稍稍温暖的心煞时寒透。心口一闷,窜上一股郁气,绞在胸口,烦恶欲呕。 炎靖看他脸色一下发白,正要扶住,林层秋已推开了他,伏在床沿干呕不止。他月来卧床,本少进食,哪里有东西可吐,呕了半日,也仅呕了些汤药出来。 炎靖看他只是干呕,知道这是正常的,放下心来,轻轻顺着他的背:“朕让人拿点酸梅过来,层秋含一颗就好了。” 林层秋本就无力,待呕完沉下气来,更是虚软。他性情淡定,生平少有狼狈之时,想到日后竟要如女子一般,一时悲凉无限。忍下哀戚之色,强道:“陛下,微臣累了。” 炎靖服侍他躺下,着宫人送了面盆进来,亲自与他净了面。又令人将秽了的织毯换去,掖好被角,燃起安神香,确定万无一失了,留下两宫人守着,这才离开去用膳。 第五章 时近初夏,太液池中碧叶连天,清风拂过,千重波澜。千瓣白莲虽是小荷尖尖,那娉婷风姿已摇曳可见。 炎靖转入太液殿,就见那人一身素淡白袍,静立太液池前,风拂衣起,在那接天荷叶中显出一段落尽繁华的清标风骨来。 炎靖虽早已见惯,仍不禁感叹。这么样一个人,温雅沉敛却又刚心烈骨,明明笑绽芳华纤弱如柳,却永远站得比所有人都挺拔傲然。就是这样,自己才沉醉得无法自拔吧。林上秋色染京华,醉了人间帝王家——静静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他的腰,近三个月的身孕,宽衣大袍掩着还不甚明显,但抱起来已经很有些不同了。温柔摩挲下,也不禁好奇想象,自己与林层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象自己多一些还是象层秋多一些?将来长大了,是与自己亲一些还是与层秋亲一些?想着不由笑了,无论是什么性子,想来都是与层秋更亲近吧。 林层秋任由炎靖拥住,也不言语,仍是望着那满池荷叶。 炎靖拥着他转过身来,问:“在想什么?” “臣在想赵国公的长女赵葭韫。” 炎靖手上微微用劲,眼底起了阴鸷:“想她作甚?难不成你喜欢她?” 林层秋微笑摇头:“臣对她并没有别的心思。赵葭韫闻名已久,昨日宴上幸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女美质,心性沉静稳重,出身名门,与陛下年岁相仿,倒是后宫之主的合适人选。” 炎靖不屑一顾:“朕有你足矣,别的弄进来也是守寡。”说罢瞅着林层秋,只待他脸红耳热。 林层秋听得这样任性的话,不由摇头:“陛下,臣陪不了您一辈子的。” “什么意思?”炎靖微微眯了眼,死死盯住了林层秋。 林层秋一时感慨失言,心下慌乱,微微讷涩:“臣,臣的意思是,陛下血气方刚,象臣现在这样——” 炎靖心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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