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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后, 他道,说完耳根后红了。
“好吧。那我该怎么叫?”许融请教他。
萧信静了一静:“先生才给我取了字,玄诚。玄取天道玄默, 清静之意,诚,即信也。”
男子二十冠而字,他又中了解元,等于半只脚已经踏入官场里,所要出入的正式应酬场合多了不少,苏先生因此精心考虑了几天,替他取定了字,以便他出去交际。
只没来得及用上,也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先出了事,他被迫踏上逃亡之路。
“玄、诚?”许融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怪好听的,不愧是大儒手笔,就道,“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萧信:“嗯。”
他应着,耳后的热度才慢慢下去。
许融埋头又算了一阵账,遭了这么番难,想毫无损失是不可能的,好在算完以后她发现,还在可承受范围内,便舒了口气。
萧信不算账,也不看书,就在她旁边坐着,百无聊赖又有点发呆出神的样子。
这在他是少有的状况了,许融再度抬头,发现他连个姿势都没变,虽然不擅长,还是意思意思地劝了一下:“你别多想了,横竖是你爹,你认不认,他都跑不了,顺其自然好了。”
“我没——”萧信脱口嘴硬到一半,跟许融眼神对上,这是他太熟悉的眼神了,无论他怎样焦躁乖戾,从起初到现在,她从来也不会对他不耐烦,像泓清泉,无声抚平他所有负面情绪。
“我没想过他是这样的。”萧信改口,说了实话。
“怎么样?不稳重不成熟不靠谱?”许融接话。
萧信默了。
那好像——也不至于。
“他跟侯爷的性情差得太远了吧,”许融有一点理解,“你不习惯。”
萧侯爷是典型封建式的家长,他一生也不会“宝”啊“宝”地挂在嘴边,萧信从那样冷淡森严的家庭关系里出来,转头碰上林定这样的,难免无法适应。
萧信仍不说话,一会后,闷闷地叹了口气。
许融被他逗笑了:“别发愁了,二——嗯,玄诚,你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由将军去做决定好了,他迟早要找你说开来的。”
“——个老王八蛋!我杀了他!”
她话音刚落,忽然从正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怒骂。
许融惊了一跳:“怎么了?”
她放下账本走出门去,辨出声音原是从耳房里传出的,便走过去。
萧信迟疑一下,跟在她后面。
两人到门边一看,只见林定大马金刀地坐着,两个假苗子双双倒在他脚下,嘴里的破布取出来了,四肢仍捆着,不过换成了个反捆的姿势,许融打量了下,没看出来是怎么捆的,只觉得那姿势一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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