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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缓缓吁了口气。
这是这团乱麻里唯一的好消息,将事态控制在了萧家内部,有问题,也只是萧家有问题。
同时,萧夫人也正是因为错失了关键信息,突受冲击之下,才会当着萧珊的面直接与常姝音对答,否则,她恐怕也听不见这些。
“大奶奶怎么回答?”许融轻声问。
“大嫂说,不确定你有没有听见,但当时他们正说到了——”萧珊脸色变得有点复杂,顿了下,才道,“我姨娘,还有什么把柄的话。”
许融组合了一下:“他们聊到阮姨娘是把柄?”
萧珊不情不愿地点头。
许融沉吟起来。
阮姨娘为什么是把柄?这个答案一目了然:她的出身。
萧侯爷当年赎出阮姨娘的举动颇为不智,但换个角度想,既然能将她在没入教坊司之前捞出来,可见这个举动并非十分犯忌,从萧侯爷如今的地位也可看出,他没有受到多大连累,那为什么在将近二十年后,她还会是个把柄?
撇开这一点暂且不提,萧伦为什么会在私会时和常姝音聊到家里的庶母?谁先开启了这个话题?开启的意义在哪里?
对她的三连问,萧珊飞快被问傻了眼,她昏昏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对了,好像和大嫂的娘家有关,我听见太太又问大嫂,她娘家知道多少,说没想到常家这么能耐,不但能对姑爷的通房下手,连上一辈亲家老爷的秘事也不放过。”
这当然是讽刺,萧夫人只怕很气不忿自己的被隐瞒,气在当下全冲着常姝音发了,而讽刺里又透出重要讯息:常姝音对萧珊的身世居然不是从萧伦处获知的,而是从娘家。
这就合理多了,许融之前就觉得奇怪,想象不出萧伦有什么必要将这种秘密告诉给常姝音。
“对了,”萧珊又想起来点什么,“我听见大嫂解释,她不是有意透露给娘家的,只是她从前不懂事,想讨好大哥,找话题跟大哥聊,就将偷听到的娘家父兄的谈话说给了大哥,太太问她是什么,她说是什么、什么王——?”
萧珊停顿住,看表情是在回想。
许融试探轻声提示:“庆王?”
“对,对,”萧珊恍然大悟,她与外界接触太少,虽知生母娘家获罪与庆王有关,但对这个王爷毫无概念,以至于连他的封号都不太想得起来,“说是庆王看着安分,其实手里还握着一些朝臣的把柄,然后就提到我姨娘,说爹爹收了姨娘原不那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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