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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毕庆堂就如自己应承的那样,再不去打搅谭央,再不出现在谭央的生活中。即便谭央去毕公馆接女儿也看不见他,与她交接的是陈叔。接了言覃,还要顺带跟着司机女佣保镖,谭央说不用不用,陈叔却固执的说,一定要,这是少爷的意思,少爷有多疼爱小小姐,少夫人还不知道吗?谭央没办法,只得租下公寓隔壁的房间来安置跟过来的人。
谭央知道毕庆堂一向很疼爱言覃,但当她在言覃头上看到一枚镶着黄豆大钻石的蝴蝶型卡时,她就对这样的疼爱不敢苟同了。所以那个周六下午去接言覃,谭央主动问起了毕庆堂在不在家。陈叔听见谭央的话欣慰极了,就好像盼了多久的事终于实现了一样。
陈叔笑着,连带着一脸的皱纹盘在一起,在!在!就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就像怕谭央反悔一样,陈叔急急忙忙引着谭央上楼,看着前面有些佝偻的身影,谭央惊觉这一年陈叔老得这样厉害,她在后面轻声说,陈叔,你也要注意身体,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陈叔停下脚步,扶着楼梯扶手回头瞅了谭央一眼,叹了口气,我的身体倒没什么,只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好好的,不然,我是不放心去见老爷的!低头又走了几步,陈叔又无奈道,少爷的烟瘾越来越大,等下你说说他!
来到房门前,谭央等陈叔进去和毕庆堂说,陈叔却笑着摆手,轻声说,你去,你自己进去!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像个孩子,酝酿着淘气的孩子,全不是谭央认识的那个深沉克制的陈叔。
谭央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答话,过了一会儿,谭央又去敲门,里面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陈叔,你就进来嘛!谭央清了清喉咙,是我,谭央。沉静了片刻,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门被呼啦一下打开了。他们站在门的两边,谭央看见毕庆堂脸上那辛酸又牵强的笑,忙稳了稳神,毕老板,我有些事找你说。一声毕老板让毕庆堂立时收住了笑,他扶住门侧过脸去叹了口气,再回头是便换上了交际场上用惯了的老练热络,来来来,进来说。
进屋后面对面坐下,毕庆堂一面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谭央倒水,一面热心的问,怎么样,最近医院还好吧?忙不忙?谭央道,还好,医院这种地方总是那样。毕庆堂听着便点头,估计你们也是不得闲的,说着他将斟满茶水的茶杯推到谭央面前,简短的说,喝茶。
谭央点头谢过,没喝茶便直奔主题,我上周看见囡囡带了个钻石的卡,我觉得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讲,太贵重些了吧?毕庆堂想了想,噢,你说那个啊,她看见方雅姐戴了一对,很喜欢。再喜欢也不该叫她戴,哪有一个小孩子把普通人家一辈子才能攒得下的财产都顶在脑袋上的?毕庆堂无所谓的一笑,只要孩子高兴,我又花费的起,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叹道,再说,孩子要妈妈我办不到,要别的,我还能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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