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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理早有那个准备,可谭央还是摊坐在了床上,一任手里的枪掉在地毯上。毕庆堂难以置信的看着谭央,随即蹲坐在地上,双手捂在脸上。
你,竟还是要骗我!
你,竟真的下了手!
说话的两个人,语气一般无二的绝望无助。
过了很久,谭央疯了一般的取出枕头下的子弹,狠狠地向毕庆堂的身上掼去
☆、56.(54)情终
谭央去法院签离婚文书的那一天,是个阴天,头一日刚下了场大雨,湿沓沓的空气闷得人心口慌,上海灰蒙蒙的天空像是用旧了的煤油灯罩,昏昏沉沉,叫人看不到许多明光。
而那一天自始至终,毕庆堂都没有出现,随从拿来的离婚文书上,他很潦草的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文书上的条件苛刻的紧,便是一根针她谭央都带不走。负责公正的那位老先生是个好人,私下里悄声提醒谭央,如此离婚,夫人当斟酌斟酌。谭央却摇头苦笑,拿起笔来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相识十二载,相守八个春秋,手起笔落,这一切化为乌有。多少年的苦心经营,一朝的分崩离析,这世上的悲哀大抵如此,这感情脆弱的紧,可时间却顽强的很。
谭央一个人出了法院,走在阴霾中的上海街道上,水门汀路面上积着水,映出她的身影,孤独寥落。而这一切都看在他的眼中,他低下头摸了摸纸上她的名字,她洒脱的字迹从未这样呆板,就好像他周正的签名从未那样潦草一样。毕庆堂回头对陈叔说,你去吧。陈叔刚要开门出去,又被他叫住了,毕庆堂拿出一个信封,把这个也拿给她。
陈叔蹙着眉头,你不自己给她?毕庆堂转过身去,摇了摇头,连你也觉得我是想用这个再演一出戏,那她觉得我再怎么样坏,也不奇怪了。他自嘲的语气里带着绝望。陈叔叹了口气,便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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