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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央搬着东西走出了好一段路,后面马院长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出来,毕太太,你是个好医生,我们,真是对不住,我是不得已,你不要怪我。谭央低垂着眼帘,看着路边草丛里那小朵的不知名的野花,并不吭声。毕太太,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私下里来找我,一定不要见外!谭央想说我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工作没有钱,可当她抬头看见马院长那真诚的眼神,倒是把话咽回去了,她点头,对着马院长勉力的笑了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谭央跑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西医院,屡屡碰壁,全都被拒之门外。看着钱越剩越少,谭央实在没办法,就找了个德国人开的洋行去做翻译,可她只上了两天班就被解雇了,接下来谭央找工作也是这样,不是找不到就是做不长。就这样蹉跎了大半个月,面对快要见底的米缸,谭央不由得哀从衷来,她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女儿,可眼前,她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谭央活了二十六年,如今,头一次尝到了忍饥挨饿的滋味,头一次品尝到世道的艰辛,不再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要独自将苦水一一咽下。谭央告诫自己,做母亲的女人是要坚强的,她要把女儿接来身边的话,那么先,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好好的活下去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赵绫也不等人进去通报,便气势汹汹的推开了毕庆堂办公室的大门,用她讲惯了课的高嗓门质问,毕庆堂,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你和我讲清楚。毕庆堂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侧过身拍了拍椅子上的女儿。赵绫这才看清了屋里的情形,言覃睡在毕庆堂平日办公的大转椅上,身上盖着父亲的西装外套,毕庆堂胡子拉渣一脸的憔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前摆着一堆账目文书。

赵绫对吵到小孩睡觉也颇感愧疚,气焰倒是低下去了大半,轻声说,哎呀,你怎么让她在这里睡啊?毕庆堂将言覃的手放到他衣服下面,叹了口气道,哎,你以为我想啊?

谭央离开的这些天,言覃很不好带,六岁的孩子对什么都似懂非懂,只凭她幼小的直觉也能感觉到父母之间的变故,她总是向爸爸要妈妈,越到晚上闹得越厉害,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可毕庆堂如今做的正经买卖,工厂百货公司的一大堆事情要做,每天早上毕庆堂要去公司言覃怎么都不肯放父亲走,还抱着毕庆堂的腿哭着问,你不要妈妈,也不要囡囡了吗?毕庆堂开口要说,我没有不要你妈妈,可话说到一半却喉头咸,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毕庆堂站起身来到窗口背对着赵绫,烦躁的点上烟,狠狠地抽了两口,清了清喉咙,低声问,小妹去找你了?赵绫将手里拎的包放到桌上,对,昨晚她来找我借钱,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你们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我再问她也不说了,问急了也只是哭,赵绫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急切的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啊?见毕庆堂背对着她,也不说话,赵绫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乱来,闹到央央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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