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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远远的开铁锁的声音,随即铁链哗啦啦的响了,那人从外面慢慢悠悠的走进来,从里面关上门,锁好后便径自摆上碗筷,吃起饭来,空气中散着饭菜和劣质白酒的味道。那个人今天的兴致出奇的好,几碗酒下肚,就南腔北调的哼起来,最后,竟唱起了京戏。一段唱毕,他拍着桌子,唱白道,如今,老夫大仇得报,竖子,尔等拿命来啊!

安静了片刻,那人将一份报纸撇到了谭央旁边,不屑的说,下了血本悬赏的寻人启事,你那人渣男人还真把你当回事儿,约摸你是高官巨富家的闺女,他得罪不起你娘家,看来老子的宝,押对了!语罢,他几步走上前来,捏住谭央的翡翠耳环,狠狠一拽,耳环连着血肉被他握在手中,谭央疼得一阵抽搐,因为巨痛,本能的要喊出来,可是她的嘴被紧紧地绑住,声音闷响在喉咙里,听得人心惊肉跳。那人却从中得到了莫大的激励,哭哭笑笑的叨念起来。

只可惜,这时的谭央已经在疼痛和惊吓中昏死过去,她听不到他说话,无法在他的语无伦次中听出来龙去脉

这天清晨,毕公馆的仆人在早晨的报纸中现了一封无名无姓的信件。信交到毕庆堂的手中,他慌乱的撕开信封,里面的那枚翡翠耳环从信封中滑落到茶几上,毕庆堂看着碧绿耳环上的暗红血迹,连气息都喘不匀了。他颤抖着手,一面打开信,一面咬着牙气急败坏的说,我要杀了他!我非杀了他不可!

一张纸,寥寥百字,毕庆堂竟看了足足一刻钟,陈叔急了,急急的在旁边问,怎么样啊,少爷?怎么样啊?纸片从毕庆堂的手中飘落到地毯上,他脱了力一般的倒在沙靠背上,绝望的说,是他,怎么是他?

陈叔从地上捡起那封信,刚一打眼,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他抬眼望着毕庆堂,又无奈又哀戚,随即,他的眼神模糊起来,似乎想着遥远的事情,轻声说着,作孽呦。

毕庆堂苦笑着指了指那封信,你看这是他的字吗?陈叔点了点头。怎么办?他这是想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啊!陈叔慢慢的蹲下,靠着沙,闭着眼压低声音说,别去了,就当没收过这封信,去与不去,少夫人是生是死都不会跟着你了。听了陈叔的话,毕庆堂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我是宁愿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也不愿意她知道!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冲着楼上大喊,来人!小姐呢?把小姐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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