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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连成听了,谦逊的笑了笑,看毕先生说的,连城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人,哪像是毕先生的名号,喊一喊,半个上海滩都要颤一颤,三教九流,提了您的名字,都好用。他,点到为止。毕庆堂冷笑一声,哪里,比不得令尊啊,甭管旧天下新世界,他都是顺风顺水,官运亨通噢。他,也点到为止。

胡连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换了个话题,其实,赴德留学之前,我恰巧参加了毕先生和谭小姐的婚礼,只是当时离得太远,时间又太久,要不是谭小姐在船上说,我还真是记不起来了。谭央听了这话,将言覃身上的羊毛毯掖了掖,笑着对毕庆堂说,大哥,您看,这世界多小啊!也不等毕庆堂说话,胡连成又说,我听谭小姐对毕先生的称呼,想必二位是表兄妹结亲吧,其实旧式婚姻也是有幸福的,不能以偏概全。

毕庆堂噤了噤鼻子,我们不是包办婚姻,按时新的讲法,算是自由恋爱,我们的结合,她家里的长辈还反对呢,你别看她当时岁数小,也是很倔强的。他心不在焉的说,侧脸看向谭央,只见她一缕头被刚刚外面的风吹乱了,于是摘下手上的皮手套,为她轻轻的拢了拢头,继而将手缓缓收回,脸上带着笑,靠在椅背上再不说话了。胡连成没精打采的低下头,再也没有开口。

到了地方,胡连成下了车,毕庆堂还很热情的邀请他有空去家里做客,胡连成也像模像样的应承下来了。道了别后,车门刚一关,毕庆堂就问谭央,你猜他还敢不敢再来找你?谭央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被你这样敲山震虎的,哪个还敢?毕庆堂得意的笑了。大哥,你从前不是还总说咱俩是你一手包办的包办婚姻吗?这回怎么又改口了?谭央侧脸看着毕庆堂,笑着问他。毕庆堂哈哈一笑,揽着谭央的肩,在她耳边一面哈着气,一面说,我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这话说得谭央耳中痒了起来,连带着心也酥酥的,她腾出一只手去抓他的胳膊,他却趁她不备,在她耳边深深的吻了下去

胡连成独自站在上海午夜的寒风中,看着驶远了的黑色小汽车,他咬牙切齿的说,一个小混混,还在我面前威风起来了!不就是个女人吗?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45.(43)毛衫

回到家中,毕庆堂脱了外衣,谭央看他里面穿着的栗色毛衫,就笑了,你总穿,都有些显旧了!话语里有埋怨有嗔怪,更有藏得很深的,小女子的得意。毕庆堂笑着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羊毛衫,先是不说话,后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囡囡总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当初给我打这件毛衫的时候不是说,穿上它,你就回来了吗?我也这么告诉囡囡,所以天只要稍一凉,囡囡就把这件衣服拖出来说,爸爸,你快让妈妈回来啊!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小德行啊,都由不得你不穿。

谭央坐在毕庆堂的身旁,听到这里眼睛酸,于是借着替毕庆堂整理衣领的动作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稳定的感情,成熟的夫妇,不是不再感动,而是不再轻易的表达彼此的感动,纵是如此,亦是莫逆于心。你呀,是你哄孩子,还是孩子哄你?谭央抚着他的肩膀,轻轻柔柔的说。毕庆堂哈哈一笑,拍着谭央的手道,本是哄她,说得次数多了,自己竟也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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