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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留下与决然离开,聪明的爱情,不拖沓。

打了针、吃了药,毕庆堂的感冒很快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心情畅快解了心结。谭央留在医院里待产,毕庆堂放着生意也不大管了,天天陪着谭央。哪里疼哪里痒,不用她说,他都知道。谭央取笑他,原来你还顶擅长伺候人的,做买卖真是小才大用了。毕庆堂捏着她的手假装生气,你不褒奖我上心,倒像我是天生的下人命一样。谭央轻笑,你委屈了?不,我欢喜着呢,他颇为自得的说。

四月末,眼看再等十来天就是预产期了,初次生产,谭央难免情绪浮动,毕庆堂看得分明,便寸步不离的陪伴安抚她。初夏的黄昏,谭央眯着眼,慵慵懒懒的伏在毕庆堂的怀里。毕庆堂的手掠过谭央的耳垂,怎么,中午睡得那么不安稳?这会儿就困了。谭央笑了笑,心不在焉的说,做梦了,梦见和你吵架。毕庆堂手停下,面露愧色,静默良久,他忽而开口说,那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否则,你尽管拿枪,一枪崩了我!

谭央的睫毛微微一颤,并没睁眼,强笑着说,才不呢,谁要你的命!毕庆堂趴在谭央耳边柔声说,你心这样软,不怕我再欺负你?谭央缓缓睁开眼,看着毕庆堂,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那么不争气,我还同你纠缠什么,索性带着孩子远远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们了。

毕庆堂一滞,随即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因为哪个女人对不起你,你放心,你也别想走!对于毕庆堂的情绪激动,谭央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说,不因为女人,因为别的对不起我也不行啊!谭央一直伏在毕庆堂的怀里,她看不见此时此刻毕庆堂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胸膛上的肌肉一紧,随即脱了力一般的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这天夜里,半夜醒来,谭央摩挲着枕边空荡荡的。黑暗里,借着迷蒙的月光,她看见毕庆堂枯坐在床对面的沙上,谭央下地走到他旁边,一向警醒的毕庆堂竟浑然不知,大哥,你怎么不睡觉?毕庆堂明显一怔,他抬手揽住谭央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肚子上,一语不。谭央去抓他的手,他手上凉津津的全是冷汗,谭央心中没底,大哥,你怎么了?你对我说啊!毕庆堂的喉咙动了动,沙哑着声音说,小妹,答应我,无论生什么都不要离开上海,好吗?

谭央想起两个人白天的对话,有些生气的问他,是不是给自己日后犯错误留退路,毕庆堂只是一味的摇头并不说话,像个委屈又无助的孩子。他们僵持了许久,最后,毕庆堂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我以后都不会再犯错!你别离开上海,答应我,求你了。黑暗中,毕庆堂的表现令谭央感到陌生而心慌,她心有不忍,下意识的点头,好,我们回去睡觉吧。

五月初的一天,阳光明媚的早晨,谭央对着镜子梳头,毕庆堂将早餐在桌上摆好,嘲笑谭央太爱美了,梳头也要这么久。忽然,腹部一阵抽搐的痛感,梳子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谭央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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