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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来喘息,缓慢地行走在水中探视着周围的一切。

黑漆漆的峡谷里很深处才有微弱的光线照下来,离得非常远,这里是湍流的下游,几乎没有可以倚仗的地方。

没有人。

黑暗的地方往往潜藏着不少未知的东西,未知让人恐惧。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从背包里拿出手电咬在嘴里,头也不回地往漆黑一片的峡谷深处跑去,这里是下游,如果祁野昏迷,很大可能会被冲到这里来。

她跑动的声音在黑洞洞的峡谷里四处碰撞回响,水流砸击声、急促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寂静得可怕。

腰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好像有磨砂纸在脊背上来回摩擦,直到整块皮肤都变的麻木。

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呼之欲出,额头上已经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汗水。

她呼喊着他的名字,直到整个洞穴都是她的回响。

没有回应。

没有。

峡谷里的水是越来越深的,混沌、漆黑、越来越广,用手电照下去只能看到四五厘米的光景。

再过去已经能没过头顶,而且水里不见丝毫的光。

她下意识地吞咽下口水,抑住恐惧,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深呼一口气,走下去。

“——嘶”昏迷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天然的警觉让祁野从剧痛中醒来,他紧锁起眉,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颤抖。

盘踞在石壁边的一根木树杈深深插入了他的左腿,将他的身体固定住,无情的湍流飞速地冲刷他的血水,随时有可能把他扑往更湍急的下游。

他无法判断伤口的情况,剧痛已经使他的整条左腿麻木,狰狞的藤条和流水狠狠地拍打他的周身。

他迅速地判断情况,紧紧咬住牙关,侧颊鼓出紧实的肌肉,眼睛里浮起错杂可怕的血丝,没有片刻的停顿,以冷静到可怕的状态使用右手下探抽出腿部的刀刃,割下衣服的边角,迅速扎到木杈上,割下木杈一端,断开与岩壁的联系。

因为木藤断裂,他的腿部不受控制地溢出血液,瞬间染红了周围的一片湍流,他忍不住嘶吼了一声,冷抽一口气。

下一秒奋力将刀刃扎进石壁的缝隙之间,防止自己被湍流冲走。

诡秘的暴雨突然来袭,整片密林转成阴黑,淅沥的小雨顷刻之间转变成为邪门的暴雨,天上如同破了个口子,无情地倾倒而下。

湍流被暴雨砸成泛白的沫,风力犹如刀割般肆虐,在丛林里形成无尽的嘶吼,天边像有一只庞大如山的手,如魔爪一般压下来,雨与激流交汇,暴烈的响声疯狂挑战着人的耳膜。

光是天上砸下来的雨弹,就足以让人无法吞下一口气,几乎灭顶的窒息瞬间把他裹挟,一阵无比狂烈的湍流像猛浪掀过来,把他带往更尖锐更恐怖的尖锐石丛以及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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