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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们的日子更加难过了,他和爸爸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人愿意接纳他们,只能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生活。
那些人的目光,鄙夷、冷漠,看他就像在看下水道的垃圾,没人关心他的死活,或许他第二天横尸街头,那些人也不会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在他的感知里,世界是昏暗而冷漠。
但他面前这个人,身上好像本身就带着一种光。
他明明...昨天偷了他们的包,还害她受了伤,她却没有半点怨气和防备,甚至还那么舒缓。
男孩被油腻熏得乌黑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看着她的脸又瞥开眼,嗫嚅一下,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
蔺斯白没听太清,好像是“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蔺斯白讨厌不起这个孩子,她直觉他不是个坏孩子。
而昨天那些事,她本就没打算放在心上,笑起来,“进来吧,外面太冷了,楼上有咖啡。”
他注视着女孩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脏乎乎发着腌臢气息的黑棉袄,反而退了一步,他们就好像身处在两个世界里。
他想到此趟来的意图,“...你能帮我个忙吗?”
“是什么忙?”蔺斯白问。
“帮我...谢谢昨天那个人。”
蔺斯白有些疑惑,“是谁?”
“最高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他们的一行人中,最高的就是:“祁野。”
男孩的僵着脸,掌心却隐隐发热,像个小大一样说话,“好,你告诉他,我谢谢他,是他救了我的妈妈,我欠他一个人情,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的。”
蔺斯白心里一动,“他救了你妈妈?”
“昨天医院给我妈妈的医药费下了最后通牒,是...祁野帮我爸爸垫付的。”男孩眼里的崇拜和感激几乎要破出眼睛。
她微微有些震惊,昨天甚至没有听到他提起一个字。
男孩年纪不大,说的话却掷地有声,“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真男人,还有,我不会再偷了,谢谢。”他一下子弯下腰去,鞠了个笔直的躬,漆黑的眼睛里有无比坚定的神色。
蔺斯白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便跑了,风将他的黑棉袄吹得有些扁,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跑回来,朝她怀里丢了个东西,神色似有些羞赧,没说话,又飞快地跑走了。
“喂...”
蔺斯白接住了那样东西,她看了看,是一小管药膏,外面的包装陈旧,纸盒发黄,里面是一段全新的治跌打药膏。
她抬起眼,少年远去的身影好像回头看了一眼她,然后又飞快地跑进了巷子消失了。
她突然觉得,他的做法,可能会改变这个少年一生的命运。
而她对祁野那种类似于在乎的情绪,好像又加深了一点点。
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她会沦陷吗?
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她一跳,她匆匆关上门,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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