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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念头一产生就被顾蓦自己否定了。
现在才五点半,估计赵言殊刚起。
秉着“不看就不会失望”的原则,顾蓦没去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起身换衣服洗漱去了书房。
书房窗帘厚重,鹅黄流苏穗刚好及地。只一下,褶皱迅速收缩,光从窗外映进屋内。
是路灯的光,和月光。
趁月光寂静,雪飘得肆意,六点钟也不见一点日光,鹅毛大雪挡着路灯光,影子伴着雪花坠到地上。
古都是不常下雪的,可今年冬天雪却偏爱古都,常光临此物华天宝之地。
瑞雪兆丰年,莫非来年会有好事发生?
顾蓦想着,瞧着窗外笑了笑。
木椅翘起,两只后椅脚与木地板摩擦,待前两只椅脚落地后一同承重。
“啪”的一声,台灯灯光盈了满室,也打在那本《元曲300首译本》上。
顾蓦细细读了一会儿,天边泛起鱼肚白。
昏黄灯光映在一首《小桃红》上,末尾写道:“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而译者如此翻译:
“□□iling,the beauty says,
‘Our hears are like the lotus blooms:
Their root may snap,their fibres join like my song.’”
顾蓦指尖抚着书页上的“Our hearts”轻笑声:“倒是直白了不少。”
翻译过后,情感更加直白。
这一页书页很干净,没有赵言殊做的笔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读到这里。
她面对自己的感情时,会这样直白吗。
如果他直白起来,她会不会躲着自己呢。
不过现在似乎还没超过那个度。
昨天......她唇中呼出的气的余温,似乎还留在自己手上。
那她呢?是不是被吓到了?
顾蓦看书的目光一顿,光想着怎样让她更关心自己,而自己真的做到关心她了吗?
现在是六点半,赵言殊应该已经起床了。
顾蓦回到卧室拿手机。
*
“这么急做什么去?”
方沁正在楼下浇花,看到自己儿子边穿衣服边下楼,急匆匆走到门边取下外套,又慌乱着换鞋,还差点摔跤。
“早上我不在家吃了妈,我有事先走了。”
“哎——这孩子,从来没这样过啊。”方沁放下水壶,念叨句:“还好早饭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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