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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馥雪的儿子年纪小, 对容莺却有印象,因此时常黏着她, 还会问她萧成器何时回来。城中那些关于萧成器王馥雪的风言风语,起初容莺是不信的, 直到王馥雪毫不避讳地问起了她与闻人湙的房事, 并在她面前好一番点评萧成器, 她这才知道传言非虚。
杏花落尽,闻人湙始终没有消息,容莺的信石沉大海,一直到夏至将近,听闻洛阳军中躁动生乱,容霁趁机攻城,洛阳危在旦夕。
而后不久,洛阳那边传来急报, 容霁领军占据洛阳,而闻人湙旧疾复发又被刺客围攻,已经殒命在了无名山丘。
容霁乘胜追击,萧成器退守潼关与他殊死一战,落败之后战死,余部仓皇而逃。
消息如蔓延的烈火如何也阻止不了,京城百姓开始惶惶不安,而长安众官员也渐渐开始人心松动,生了要投敌的心思。奈何赵勉如今大权在握,又是个笑里藏刀的阴狠人物,谁也不敢将这心思放到明面上来。更何况长安还有容恪这尊大煞神,在关外驻守多年,容恪血性不比普通的官宦子弟,砍人是从来都不眨眼的。
容莺早已放弃了给洛阳寄信,得知这样的消息时脸上并无悲戚,只是呆站在庭中许久,最后才失了魂一般动作僵硬的走回房中。
闻人湙败了。
容莺努力消化“帝师殒命”四个字,分明简洁明了,她却像听不懂了一般。
闻人湙竟会败,他运筹帷幄这么多年,辛苦经营到了今日,却还是栽在了洛阳,死得也不甚壮烈,让人只能生出几分惋惜来。
若他身体康健,以他的雄才伟略本可以逐鹿天下。
容莺听到了各种人对他身死一事发出的感叹,似是说他英年早逝实在可怜,又说他是逆天而行死了也是平常。
容莺没有他们想得那样多,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渐渐的眼睛也十分酸涩,一直撑到容恪闯进院子推门而入,将她一把拥到怀中。
容莺这才眨了眨干涩的眼,泪水顷刻间滚落。
“阿莺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容莺的额头抵在他冰冷的铁甲上,茫然道:“三哥,临别前他问我何时成亲,我并未回答。你且告诉我,他是真的死了吗?”
容恪沉默着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容莺坐直身子,自言自语般说起来。“我大抵心中还有怨气,即便是与闻人湙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最合适,始终不肯对他承认是我念着他想着他。你说在人死前最后一刻,心中会想起什么事来,他可会想到我,心中是否有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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