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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气愤难平,身体更是酸麻难忍,醒后便对闻人湙说:“去准备一份避子药。”
闻人湙没有说不好,但脸色总归是有几分沉郁的。等她披着衣裳喝药的时候,他便坐在一旁阴着脸。
容莺不耐道:“你连落胎药都喝了,我这碗能有什么新鲜的不成?”
闻人湙接过喝尽的药碗,表情竟真有几分认错的意思。“下次不会再让你喝这种东西。”
第79章 等我 “等回去我们就成婚”
喝完药以后, 容莺披着衣裳坐在榻前翻找从总兵府拿回来的包裹。闻人湙俯身问她:“你昨日就是为这个下山?”
容莺终于找到了那个络子,拿出来递给他,又有些微赧, 小声说:“这个是给你的, 那几日闲来无事就编好了,我不擅这些, 所以不大好看。”
闻人湙接过络子, 从月白丝线中看到一抹泛着光泽的黑线。“是头发?”
容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将发丝编入络子送与情郎, 这是她从前在花朝节游玩时听到的说法。
他抚上容莺脸颊, 语气很轻, 神情有几分恍然。“你何时开始喜欢我,似乎从未与我说起过。”
被闻人湙当面这样问, 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反问他:“你也从未与我说过。”
他半点犹豫都没有, 坦然道:“那日我在珑山寺旧疾发作,醒来后见你在大殿中哭得眼睛都红了。”
那时他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就在安静的大殿中, 肃穆而慈悲的佛高高在上, 垂眸看着世间众生在苦海中浮沉。遥想他受尽折磨与屈辱,让他从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鬼神,更不相信会莲花台之上的佛像能垂怜他半分。
烛光映在容莺身上,她跪坐在蒲团之上目光虔诚,也是那一短暂瞬间,竟让他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闻人湙敛眉轻笑,轻吻在她唇角。“你是我的救命药,是唯一肯垂怜我的佛。”
——
洛阳的城防摇摇欲坠, 而突厥也改变了攻势,想从西北而来直取长安。容恪被逼退守凤翔府。闻人湙离开清风观开始整顿洛阳,在他失去行踪的一个月内纷纷有人冒头,想趁此机会将他取而代之,亦或是早有叛投燕军的心思。
闻人湙藏匿行踪,只隔岸观火,看着众人为此争斗,最后才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然而洛阳之难并不能轻易解决,容霁明知燕军攻打大周残害百姓,依然固执地攘外先安内,将全部兵马用来攻打闻人湙的靖军。
这几日闻人湙很忙,容莺见他的次数也少了些,然而闻人湙还是派了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不仅仅是为了看住她,更是为了不让人有机会将她带走。
容霁带领的军队攻势迅猛,容莺连着三日没有见到闻人湙。战乱时的家书总是格外难得,容恪寄出的信隔了近一月她才收到。原来是泾州人手不够,八千兵马要抵挡五万敌军,他曾试着向父皇手下的将士们求援,却无一人前来。
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他只能退守凤翔府,泾州百姓纷纷出逃,曾经祥和的泾州已经是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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