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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此时的脸色虽然略微和缓了一些,心中却依然怒火未消。
小姑娘竟然只给他留了一封书信便想不辞而别, 在身子刚刚好些的情况下长途跋涉的回湖北去,倘若她在路上忽然发病又或者遇到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偏偏他身为皇子又不可随意离京,也不便在此时送年若兰回家,小姑娘的身边连一个至亲家人都没有,就只有一些奴才下人陪着,这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胤禛想起刘声芳曾经告诉他,虽然此时从脉相上看不出小姑娘患有严重的心疾,但心疾之症可大可小。
患有心疾之人平日里不发病的时候可以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发病便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因而需要格外细心调养,切忌大喜大悲、劳累动怒,如此才能保病患平安无恙。
胤禛想到此处,越发不愿让年若兰经历长途跋涉的劳苦。
胤禛甚至忽然想道:倘若他能够命年遐龄夫妇与年若兰的两位兄长皆进京住上月余,待年若兰出嫁之后再离开京城便好了。
只可惜,他此时只是一位皇子,虽然贵为亲王,却终究不是大清皇帝。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权利,不能随意调遣封疆大吏入京。
看着站在他前面局促不安、神色委屈的年若兰,胤禛心中对那把代表着天下至尊权势的龙椅的渴望越发强烈了。
唯有将那至高无上的权势握在手中,他才能够给他的小姑娘更好的生活,才能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胤禛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见不得年若兰在他面前露出委屈的神色,这只会让他心疼,甚至想要立即满足她的愿望哄她开心。
胤禛的神色暗了暗,坦白说胤禛很不喜欢此种被他人左右心绪的感觉,但是想到此刻站在他面前之人可是唯一令他心动之人,又是他费了无数心思方才获得康熙指婚的小姑娘,胤禛又不忍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了。
毕竟是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才终于娶到的女子,对她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罢了,既然如今年若兰已经被康熙指给他做侧福晋了,不日便要嫁入雍亲王府,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而他在得到年若兰之后,或许便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她牵动心绪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虽然会给予年若兰宠爱与照顾,却绝对不会让这份感情超越他心中所设下的界限。
胤禛叹了一口气,对年若兰道:“我特意命人给你熬好了药,现在还温着,正好可以入口。你先随我进去,将药喝了再说。”
胤禛说罢,便不容分说的拉住了年若兰的手臂,拉着她走进了藕园的大门,穿过前厅与花园向内院走去。
年若兰被胤禛拉着又回了内院,整个人都有些懵,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待她温和有礼的胤禛会突然变得这般强势,不仅要事事管着她,而且还将自己当作了藕园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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